夏黎回过神来,定眼一看,扶住自己的分明是柳望舒与梁玷。二人一个扶住夏黎的左手,一个扶住夏黎的右臂。

柳望舒担心的道:“没事罢?”

梁玷皱眉道:“夏开府若是身子不适,进车中歇息罢,如此骑马很是危险。”

夏黎点点头:“多谢柳大人,多谢大将军。”

他说着,发现柳望舒和梁玷谁也没有撒手,那二人互相瞪了一眼,僵持不下。

夏黎:“……”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干笑:“黎去辎车中歇一歇。”

柳望舒道:“小心一些,我扶你下马。”

梁玷竟也伸出手来,那意思是要扶夏黎下马。夏黎左看一眼柳望舒,右看一眼梁玷,那二人同时伸着手,谁的面子也不好拂,毕竟一个是绣衣司的指挥使,一个是金吾卫的大将军。

夏黎干脆谁也没有扶,自己扶着马辔头下来,道:“黎先告退了。”

他登上歇脚的辎车,全身放松的往车里一靠,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呼……好舒服。”辎车中温暖,生着火盆子,炭火旺盛,暖洋洋得犹如春日,与外面的严冬大相径庭,不止如此,车厢中还铺着软毯。

夏黎靠着软毯,感觉像是靠着真皮沙发一样舒服。

“呵呵,”一道笑声响起在夏黎耳畔:“这般舒服?阿黎唤的可真好听。”

夏黎:“!”

睁大眼目,夏黎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什么真皮沙发,自己靠着的那根本就是真皮沙发,还是大胸沙发!

梁琛!

梁琛身为一国之君,与廖楚联姻的主角,竟然悄无声息的窝在绣衣司歇脚的辎车中,不知何时混上的车子,一言不发,甚至不喘一口大气儿,仿佛一团空气一般。

夏黎上车之时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因而直接靠进了梁琛怀中,竟不自知。

“陛下?”夏黎连忙挣扎,想要起身。

梁琛却抬手搂住他,叫人重新靠回自己怀中,道:“嘘,别出声,你让寡人在这里躲一躲。”

夏黎狐疑的看着他,梁琛笑道:“那个廖恬,为了把寡人迷得神魂颠倒,整日里纠缠于寡人。这不是吗,寡人只好跑到你这里来躲一躲。”

夏黎更是狐疑,只觉得梁琛的话半真半假的。虽廖恬纠缠梁琛不假,可是身为一国之君,那么多车马可以躲,为何非要躲到绣衣司的辎车中?

梁琛握着夏黎的手,道:“你看看这凉的,外面太冷了,在这里歇一歇。”

他将自己的披风打开,把夏黎整个人包裹进来。梁琛的体温本就比常人都高一些,加之温暖的斗篷,比任何的火盆子都管用。

慵懒的气息弥漫在夏黎全身,一瞬间令他懒得动弹。

梁琛搂着他,轻轻拍着夏黎,道:“累了便睡一觉,你这单薄的身子可不禁折腾,需得好好养着。”

夏黎骑马本就累了,这么舒服的真皮沙发,这温暖的天然火炉,还有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哄小婴儿入睡,夏黎的思绪瞬间飘远,眼皮子沉重,终于抵抗不住困意,靠在梁琛的胸口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梁琛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夏黎,忍不住轻笑:“阿黎真是心大,也不怕寡对你做些什么。”

他说着,低头亲了亲夏黎的鼻尖儿,将披风拢得更紧一些,以免熟睡的夏黎着凉。

平稳的队伍忽然散乱起来,其中一辆马车停住,后面扈行的队伍被迫停下来。

柳望舒回头去看,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大刘催马前来,拱手回禀道:“柳大人!是南楚皇子的马车,楚皇子说禁不住颠簸,恶心想吐,因而停下休整。”

大刘有些迟疑,道:“是否要传令全军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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