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臣愿往大沽迎敌,北境边防不可擅动,请赐臣京畿兵符。”
刘太后被战报吓的六神无主,但是也知京畿兵符可是系着她和皇帝的身家性命,她看向刘士诚,刘士诚也知洋人一旦登岸就什么都没了,可又不想将兵符拱手相让:
“太后,可赐焰亲王临时调动之权,可临时征调京城卫军。”
这外行的话听得阎妄川沉默下来,临时调动,这拼身家性命的时候,一句临时调动,哪怕是延误半点儿时间,可能就是全军覆没,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口舌之争了,他站起身来,不再看向刘士诚,而是扫了半屋子的武将:
“洋人逼近京师,本王不想多言,从此刻起不愿听从本王调令者现在站出来,此次出征,本王允他不用参战。”
议政宫顷刻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却没有任何一个武将踏出一步,其后,所有武将单膝跪地,军礼参拜:
“末将等愿听王爷调配。”
“好,从此刻起,若有人有违军令,军法从事。”
“传令神机卫,留二成护卫京师,其余部众随半数亲卫军,半数羽林卫随本王迎战,传令河间府守军立刻赶往大沽炮台,急调东昌府,顺德府守军增员。”
“王爷怎么不调北郊大营的兵马?”
北郊大营应该是离得最近的最有战力的兵马。
阎妄川扫了他一眼:
“如此海警,北郊大营定已连夜增援了。”
等着调兵再打仗,黄花菜都凉了好几拨了。
“此战期间,粮草军需就拜托各位大人了。”
阎妄川向朝臣施了一礼后,拜别小皇帝,转身迅速出了议政宫。
京城中所有兵马都动了起来,就连那一头扎在青楼姑娘怀里的亲卫兵统帅都连滚带爬地起来,将手底下的人一个个从梦里扒拉起来赶往德胜门。
街道上都是集结的兵将,各街口迅速戒严,殷怀安刚刚到阎宁祠,就被一群急匆匆赶路的兵将给冲了,他的马被惊,撒丫子就跑,他被颠的好悬没直接掉下来,死死勒住缰绳想要勒停,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受惊的马。
“啊,救命,快让开...”
失控的感觉让他心跳剧烈,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下一秒他听到了身边有疾驰而过的风声,而后缰绳上传来了另一个力道,终于,受惊的马被勒住了,殷怀安冷汗出了一身,这才睁开眼睛,身边的人正是几个时辰前才见过的阎妄川:
“王爷?”
不会吧,他才刚到就被抓包了?不管了,反正他来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儿,是给他家祖先增加香火,顺带看一看武帝爷留下的东西,反正那个祖先已经被武帝爷羞辱这么多年了,阎妄川应该早就看开了吧?
阎妄川看向他,军令此刻应该才下到火离院,殷怀安这么早就到了?
“你就穿这身儿?”
“啊?”
“火离院负责修整武械,你带人跟着亲卫军的人在后面,你清点一下辎重炮车,能用的给我报个数。”
说完阎妄川就打马到了城门下,殷怀安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带人跟着谁?要干嘛?他抬眼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发现身边全是身着不一样甲胄的士兵,这是跑到哪来了?看着像是城门口,他抬起脑袋,就看到了城楼上牌匾上“德胜门”三个大字。
他只好凑近身边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正规军的小将领:
“同志,不,官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那人看过来的目光带着莫名:
“你不知道?洋人夜袭大沽港,此刻大沽港炮楼都被炸了,我等是奉命随焰亲王出征。”
大沽两个字轰的在殷怀安的脑海中炸开,他神色剧变:
“你说什么?是什么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