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妙玉一早就约了穆烜两日后下山去采办货物，其实也就是个名头罢了。

“书媛，宋燧他们两个人没回来，你会不会怪他们？”藏书阁第二层，两个人端坐着，玄妙玉询问对面淡然的书媛。

书媛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苍凉和无奈：“怎么可能不怪，宋燧他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其实我也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怎么样我都不愿意相信他死了呀，人活着好歹还有个希望，人要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他毁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揭开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让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她本就浑浑噩噩的活着，如今那一点光亮也没了，让她如何生存下去？

玄妙玉看着她眼中的悲凉，就像是无穷无尽的沙漠，任凭她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片境地，忍不住红着眼眶说道：“书媛，你这人心中明白，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其实我相信前辈对你也是有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叮嘱宋燧瞒着你了，你既然也知道，又何必这样？”

“那你呢？你又何尝放弃了颜翊？”书媛反问，淡薄的声音中透着悲凉：“妙玉，感情的事儿不是这么算的，没有看透不看透，只有自己愿意不愿意走出来，从我动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说到这，书媛回握住了玄妙玉的双手，眼中充满了怜惜，给了她一句忠告：“妙玉，如果现在你还能放手的话，那就放手吧。”

颜翊是很好，可是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在一块儿，那以后应该也不会在一块儿了，与其长此以往的相思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断了这份念想。

玄妙玉摇了头，认命了一般说道：“晚了，我估计是放不下了，我想要再争取一下，如果真的没机会，就听天由命吧。”

如果是以前她说这样的话，那打死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可现在这话说出来，她才明白到底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原来人不是到绝境的时候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心死如灰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