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宪离开了百草诗的房间。
走了几步,他忽然按着心口,顿了一下。
“先生,没事吧?”欢颜想来扶住他,手却隔在了半空中。
裴元宪的思绪拉回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在焱京焱月湖上的惊天一战,诛矛的大宗师伤地他病骨支离,时至今日都没有完全康复。“老毛病了,不碍事。”
欢颜垂着头,声音极低,“你为什么不让她再看看?”
“她看过了,也开了方子。再说,她现在还是病人,没有完全康复。”
今年裴元宪去宛州,以亳菊换百草诗出手,百草诗开出了以虫草为君药的方子。然而虫草难寻,其实他派出了人,前去那齐寻找,也是收获甚微。
他回头,瞄了眼百草诗的房间,探究的语气问:“你说,她此时会感同身受吗?”
欢颜不知道,提起这个话题,她素日清冷的脸孔,蒙上了浓郁的哀伤。
“先生,你何必如此?你这般金尊玉贵,怎可……”
裴元宪靠着阑干坐下,金尊玉贵又如何,终究也有爱而不得。而他,亦从未如此刻一般,希望自己可以和另一个人,休戚相关,生死与共。不,以他摄政王的命格,只会与人一生与共。
“山上传来的消息,得了有力的才俊襄助,上古云昭巫医古籍破译进展很快,蛊毒也已成功。论医术,他比不得自己的师妹,但制毒制蛊,我还是信任他的。那么就让我以身来试试,这最霸道的同衾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