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国坐到床沿上,随手抓了把瓜子嗑起来,边嗑边指着自己买回来的瓜子糖果。
“这些东西咋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留着自己吃!”
彭芳最爱嗑瓜子了,看丈夫嗑起起劲,她也忍不住抓了一大把。
一时间,屋子里瓜子皮满天飞。
“那明天我把那200块钱再存回存折上去?大过年的,放这么多钱在家里不安全呐。”
“不用存了,这200块我有用处。留50给小文做生活费,其他的给小昭,给他当车费,再给黄瑶她妈买点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家这棵摇钱树,咱们说什么也要攀上。”
黄建国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到时让小昭把腊肉也带一些,黄瑶肯定喜欢吃。”
“这倒是,黄瑶小时候最馋腊肉了,有回还跑到我们家来偷吃了小半碗,被我好一顿收拾呢。”
说着,彭芳有些感慨,“早知道她有现在这份造化,我就下手轻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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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编厂的招工比云茉想象还要火热,一直到大年三十的这天,都还有人上门应聘。
主要还是得益于云茉制定的薪酬福利。
在这个温饱都是问题的年代,包吃包住,固定工资加计件工资再加奖金,还有各种福利,离家又近,对想要挣钱的农村人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往年,大家过年凑到一块,讨论的都是谁家挣了多少钱,明年去哪里打工。
而这几天,大家讨论的都是黄家办的竹编厂。
黄清荷也趁热打铁的跟丈夫杨家勇提过这事,被杨家勇给拒绝了。
杨家勇在制衣厂做的是裁床,这是一门技术活,比缝纫、烫工和包装这些工位的工资高多了,他花了好几年才成为一名熟练的裁床技工。
这两年,服装行业势头好得不得了,浙省的那些服装厂老板抢工人都快抢疯了,去年就有好几个服装厂的老板挖他,工钱都开到40一个月了。
竹编厂的待遇听着还行,可竹编学出来能有什么用?
黄清荷跟杨家勇不一样,她只是普通的缝纫工,一个月工资撑死了30块,再算上路费什么的,一个月能攒20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