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江乘月躺着提交了自己的选课方案。
他教了路许中文,路许教他德语,这听起来很公平。
“那现代美学创意还选吗?”他问。
“江乘月。”路许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你要是想了解我的工作,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拐弯去学学院派的那一套,学院派的理论和实际操作,是有一些差距的。”
“谁要了解你了。”江乘月翻了个身,背对着路许,“我是自己感兴趣。”
“行。”路许拖着声音说,“月底去上海看秀,那周末你是不是有那边音乐空间的演出?我顺便带你去看。”
“我……可以去吗?”江乘月又翻了回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路许反问。
江乘月没想到路许离他这么近,他转过身来侧躺,脸颊刚好从路许的睡袍上擦过去,他想再360度翻滚回去,路许却坏心眼地一把将他按在了自己胸口前,江乘月的脸颊埋进了柔软的睡衣中,微微的缺氧和局促让他的脸颊平添了一丝红。
他在路许的脚背上踢了一下,挣扎中扯开了路许的睡衣,柔和的夜灯灯光下,江乘月看见了路许脖颈延伸至肩膀的蒲公英纹身,他带着点生气和报复的意思,推了一下路许,张口在路许纹身的位置咬了下去。
他的嘴唇碰到了漂亮纹身下掩盖着的歪歪曲曲的疤痕,他愣了半秒,咬合的力道瞬间卸去了,像是变成了一个轻吻。
路许这种对美感追求到了极致的人,却在肩膀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他有时候会觉得,他和路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路许身上有些东西,又致命地吸引着他想要靠近,不知道是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尘埃,还是正在璀璨着的星河与浪花。
他不知道路许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这是超乎语言的,无法通过言语来交流的内容。
路许单手托着他的腰,忽然感觉到,肩膀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湖面上走了蜻蜓,又来了雨点,几朵温热的小水花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哭什么?口感不满意?”路许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拿了纸巾,动作不怎么温柔地按在了江乘月的眼睛上,“不想大半夜去医院打针就赶紧别哭。”
江乘月真的很少哭,但路许好像已经不信了。
“当时缝了几针,找的小诊所,就留疤了。”路许用干燥柔软的纸巾,擦了擦他的眼尾,“你咬了我,我还哄你,你可真会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