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路执五指插进他发间,压了压他脑袋,“下班。”
方砚唯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有一两个证件上印着研发部门的员工路过,只是不远不近地和路执打了个招呼,对他俩之间的亲密举动视若无睹。
这儿大部分人都冷着脸,戴着厚厚的高度数眼镜,茶歇时聊天的话题都是项目。
他好像捅了书呆子的窝。
这次是真窝,货真价实。
他隔天有7点的早课,早晨开车过去可能会来不及,路执直接把车开到了s大的学生宿舍。
难怪路执放在宿舍里的衣物那么少,这个人是当旅店住的。
路执的室友凌佩也在学校,约了他们打篮球。
“打隔壁体育学院,他们很厉害。”凌佩说,“我们打着玩,输赢不重要。”
方砚唯还没和路执一起打过篮球。
在鹭屿中学时,他受伤不能上场,那一场比赛,路执是贴着他的姓名牌上的。
“执哥?”他问路执。
路执只说了一个字:“打。”
比赛开始前,凌佩特地买了三箱冰水,跟对面体育学院的队伍谈妥
“悠着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凌佩说,“我们这儿有交换生学弟,让着点。”
“好说。”对方队长一手拎着一箱水,“我们会打的,肯定让着你们。”
开打之后,体育学院的篮球小队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
医学院大神,竟然是会打篮球的吗?
这个打法,好像还很野。
还有那个点名让他们照顾的交换生学弟,跳起来就是一个带球上篮是怎么回事。
凌佩来回蹿了十几圈后,他发现,体育学院的这帮人,他妈的开始认真了。
说好的节假日友谊赛,突然就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方砚唯从对方球员手中截过球,丢向路执的方向,路执借着凌佩的防守,小跑了几步,扬手将球扔进了篮筐里。
九月傍晚的阳光艳烈,路执在一众叫好声里回头,看见方砚唯双手抓着红色球衣的下摆,在给自己扇风。
哨声吹响,新一轮的比赛又开打了。
方砚唯胡乱用手背擦了擦汗,又冲进了人堆里。
一场比赛结束,他坐在看台上喘气。
红色球衣和腕带都被汗水浸透了,额发半湿,他把脚踩在下一级台阶上,扬手接了体院学长递过来的一瓶未开封的水。
“谢谢。”他说。
“学弟是交换生?”学长问,“哪里的。”
方砚唯报了个学校的名字。
路执把毛巾扔到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