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低着头,稍微弓起背,不再挺得笔直。
他以为自己很低调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出正月,路上见不到商队,连旅者也少。偶尔有两三个走亲戚的百姓,也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到这些拿刀配剑的江湖人,吓得躲得老远。一个游方郎中,怎么有这么大胆子?
金凤公子仔细一看,就琢磨出不对了。
秦老先生教墨鲤那是教得十分成功,君子如玉,风骨天成,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总会泄露几分。
在这点上,墨鲤还不如孟戚。
阅历浅了,许多事都做不到,没法装什么像什么。
金凤公子虽是江湖人,却也是江湖上的世家子弟,在他眼中,墨鲤就像是混入了石子里的珍珠,扎眼得很。
他右眼一瞟,立刻有手下恭敬地凑了过来。
“那郎中有问题,把人带过来。”金凤公子低声道。
于是墨鲤便被金凤山庄的人拦住了。
“我家公子请郎中过去。”
“……”
墨鲤感觉到金凤公子正盯着自己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换了衣服,微微弓背,还戴了斗笠,看起来身形与那日不同,再说他们只有一面之缘,金凤公子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在下只是一介郎中,并非江湖中人,实在不知……”
墨鲤正在推脱,金凤公子已经不耐烦地高声说:“怎么着,游方郎中不就是给人治病的吗?阁下架子颇大,连本公子都请不动你?”
“公子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