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江?”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青江,离太京最近的那条。”
孟戚暗示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把话题转了回来,继续道,“青江不算宽,可是一到汛期水流湍急,当时又是夏天,万一陈朝太子懂水性,不是投江,而是金蝉脱壳呢?而且我带了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只好捞了。如果不捞事情传出去只怕会有无数人跑到江上打捞,就为了找到玉玺,然后去朝廷领取赏金,当时朝廷可穷了,这笔赏金不能出,否则他们能骂我三年,说起吵架我在十四个人里面是垫底的,哎。还好当时武功还行,不怕被揍。”
墨鲤:“……”
不对,话本里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传国玉玺不是秦朝传下来的吗?”
“假的,这么多次政变,改朝换代,怎么可能一直是那块玉玺?也就陈朝的人特别迷信,可能他们的玉玺是从前朝抢来的吧,相信那就是天命了。”
孟戚哼了一声,又道,“而且皇帝有很多印章,只有那一块才会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一般只有大事才会用这块印,平常颁个圣旨压根用不着,都藏着收着。如果被人偷了,一时半会估计都发现不了,传国玉玺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代表天命?”
话说陈朝太子投江之后,孟戚二话不说,命令手下去捞。
他的属下恰好是斥候营的,还是最特殊的那一群,可以翻城墙挖陷阱夜袭敌营,其中有一半是精通水性的,打水战的时候还能凿沉敌船。
水靠都是现成的,皮革做成的气囊也不缺,直接就下水了。
青江一点都不清澈,古时的青是一种略微浑浊的色,水流很急。
即使下水及时,也捞了整整三天。
“尸体很容易捞,但是玉玺沉入了江底的沙中,所以就在那一片区域翻来找去,我也下了水,结果玉玺没找到,倒是发现了这柄剑。”孟戚拍了拍腰,笑道,“也不知它在何年何月沉入江中,天长日久,也没有生出多少锈迹,确实是一柄难得的名剑。我将它带回太京,请铸剑师细细打磨,为它除去表面污浊,此剑才重见天日,虽说不如一般名剑锋利,我却十分喜爱。”
墨鲤心里好笑,因为他发现孟戚故意在“名剑”二字上咬重音。
他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孟戚不得不再接再厉。
“如此好剑,它的前一位主人以及铸造者,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