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绎对 上他的眸子,也 忍不住去捏了把他尚有余温的耳廓,一边说:“出宫前萧承晔又让人来报过了,蒋睿供出了卢遇良。蒋睿说他是 念着 昔日情分,才好心将六百斤火|药借给卢遇良,用以躲避朝廷的审查;卢遇良又说是 自己先借了六百给蒋家,前几日讨了回来而已。总之,两人是 各有一套说辞。”
林荆璞收回视线,淡淡道:“蒋睿与卢遇良是 同乡同门,两人关系匪浅。只怕他们 两家的账与货都有问题。”
“那 你怎知卢遇良的同谋一定就是 蒋睿?”魏绎见他耳朵红了,笑了一笑,气息逼得更 近:“你就不怕常岳昨夜去打草惊蛇。”
他又将话 锋一转,哑声问:“你今日身 子爽快些了吗?”
林荆璞没搭理他后面半句,一派正经地打理衣袖,说:“也 不一定是 蒋睿。但蒋家库房与卢家库房离得最近,要来往调运货物最为方便。且卢遇良这 些年在朝中虽没犯大错,可也 没什么作为,若火|药全从他的库房里调运,燕鸿不会放心,必定还有二品以上的心腹大员参与此事。二品以上除了丞相 与中书 令,便是 六部的尚书 。萧承晔既已揪出了一个卢遇良,再从这 些人里筛查出一个蒋睿,就容易多了。”
林荆璞全凭胸中一番算计,也 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他毕竟躲在背后谋划,出了事自有人替他担着 。
魏绎也 非冒这 个险不可,只要能 撬动燕鸿的一丝一毫的根基,他都要全力一搏。
命与裤子都抵上了,也 没什么再可忌讳的。
“朕瞧你脸色是 好些了。”魏绎又打量起了他,陡兴绮思 。
他早不忌讳坐马车了,马车颠簸,总让人想起些不堪隐晦的往事。
魏绎盯了一会儿,想去咬他的耳。林荆璞轻咳推脱:“车里闷热罢了。眼下有要事在身 ,现在就耗干净了精神,不值。”
话 音刚落,马车便停了。萧承晔与商珠已候在了兵部牢狱大门,恭候御驾。
魏绎与林荆璞在车内待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起身 。御前侍从先搀扶魏绎下马车,他又去牵林荆璞下来。
“臣等参见皇上 ”
萧承晔领着 众人跪了下来,眼神上瞟,忍不住去打量魏绎身 后的人。
林荆璞这 一年多来都躲在衍庆殿承宠,魏绎从没让他公然到过什么正经场面。牢狱是 兵部重地,里头关押的是 要犯,而今审得又是 重中之重的大案。
他出现在此处,未免太过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