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俞音问,“你不去京城吗?”

俞歌对着俞音房间里的铜镜,把有些松了的红色发带重新绑好在头发上,回答道:“没听说请我啊,这是人皇给你的庆功宴,你在镜雪关那一战中,斩了九婴三首,要论封赏,肯定都是你的。再说我最近也没空,纪蝈蝈也不去,他前几日回了趟家,最近内乱处理完了,剑阁没事,他爹受了点轻伤,蝈蝈传信说让我在南渊等他,说是要谢我,给我带了昆仑的雪,要让我见见世面。”

“你听他给你胡扯吧,无事他要谢你什么。”俞音气笑了,“成天话多就算了还想拐我师妹,我去看看情况就回来,别给师父找事啊。”

“知道啦,师兄你和小黑放心去玩吧,我练剑去了。”俞歌抓起落英剑就跑。

随即冲出屋门,惊得院子里的鸡一阵惨叫。

“……”俞音转头问秦霜寒,“你刚才想说什么?”

“无事,等一个良辰吉日,我再告诉你。”秦霜寒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缓缓伸手,手指落在俞音的发间,从俞音的头上,摘下了一朵鸡毛。

俞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传统?”秦霜寒的审美很传统,连做事的风格也是。是有多重要的事,还要寻个良辰吉日。

回忆里的俞音怎么也猜不到。

*

周围人依旧围绕着镜雪关之役争个没完没了,俞音从片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这些人还在说当年的事情。

镜雪关之役那年,如果他能深究那时纪飞雨为何要答谢俞歌,或者留个心思,想一下为什么京城庆功宴偏偏没有邀请俞歌,那后来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毕竟镜雪关之役的京城庆功宴,对他们很多人来说,都是噩梦的开始。

陈誓身边的黎雅转过头认真道,“我虽未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场人族与妖族的大战,却生活在边境,我的家人,皆是那场战役中侥幸存活之人,所以即便如今世人非议,我也认为霜翎仙君是大仁大义之人,若非仙君已经故去,我想向仙君亲自道谢。”

听得这话,周围更是一片不赞同的声音。

一人道:“不见得啊,当年明明知道俞歌是妖族,那霜翎仙君俞音还是护着她,甚至在凤凰伏诛后第二年,杀了南阳夏家满门,可见也是包藏祸心。”

“可不是吗,还好死的早。”另一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