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卿在自己的洞府里。

他洗了澡,还很精致地点上了熏香。往常凄清的洞府,这一日盈满了温暖好闻的香气。

自觉准备得很充分了,于是越长卿假装虚弱地躺在石榻上,安心地等褚彦过来看他

半个时辰过去……

洞府外依旧没有褚彦的动静。

再不来,他身上伤口都要愈合了……

越长卿忍不住从石榻上起身,皱着眉站到了洞府门口。

这一次,下面茂盛葱茏的树林子里终于响起了有人赶来的动静。

越长卿一喜,正要病恹恹的躺回石榻,余光却瞥见了来人的装束——

灰扑扑的宗门弟子服饰,手里还拿着个他很熟悉的扫帚。

“越长老!宗、宗主他没来!风师弟也受伤了,宗门马奎师兄也受伤了,宗主他最后去了马奎师兄那里!”

越长卿整个不好了。

马奎……

又多了个马奎。

弟子说完话转身准备走,突然手里的扫帚突然被人夺走。

咔嚓一声,直接撇断!

弟子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咬牙切齿捏着两截扫帚出气的越长老,整个人……风中凌乱。

弟子:“……扫帚它,做错了什么?”

越长卿摔掉手里东西,暴言:“扫帚把儿太长了,我看着心里烦!”

……

这边越长卿拿扫帚撒气,另一边风青阳也不太好。

他更狠,嘴角挂着血渍,青丝瀑布般铺展在床,皮肤苍白到近乎病态,看上去有种脆弱到极致的美。

这幅样子,给回来通知他的小师兄吓了个半死。

他想要伸手扶风青阳,又担心唐突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给他递绣帕,道:“风师弟你、你没事吧,你吐血了,快擦一擦。”

风青阳抬头,朝他虚弱地笑:“师兄,青阳没咳、没事。”

这弟子满头是汗,急得快哭了,“师兄还以为你只是想、想宗主了,所以编些小借口闹腾,没想到真的伤着了。”

早知道他在大殿上就不心虚了。

“现在可好,马奎师兄也受了伤,宗主他去了马奎师兄那里。”

风青阳垂下了眸子,鸦羽般的睫蝶翼般覆盖下眼睑,他伸手擦掉唇角血渍,轻声道:“没事,师尊他自有自己的考量,师兄你走吧……青阳自己待会儿就好……”

都这样了,这弟子哪里敢走。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了一会儿,觉得不行,“我现在就去叫宗主过来!”

风青阳抬眸看向他,“马奎师兄的伤也是伤……师兄……我不想让师尊觉得我不懂事……”

风师弟……明明自己都这幅样子了,还这般替他人着想。

这弟子忍不住心一揪,“但是师弟你这样子,怎么能行!我想想,我想想……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找宗主,现在就去!”

风青阳垂下眸:“……我,走不动。”

这弟子抬头看向风青阳,一字一句道:“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