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萧天逸和韩相公之间,是汝南郡王八子赵宗楚牵线搭桥。”陈恪追问之下,绮媚儿终于把知道的吐露出来:“而赵宗楚其实是当年无忧洞的后台,出事儿的赵宗汉,不过是他的爪牙罢了。”
陈恪阴下脸来,果然,直觉没错,能对自己有这么大恨,又有这么大能量的,除了赵宗实的那帮兄弟,别无分号。赵宗楚被自己端了无忧洞,抢了几十万贯的老本,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不过,他有这脑子么?’陈恪眉头一皱道。这件事表面上,看似是偶然而起的摩擦,但后面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大大出乎意料。而且在辽国讹诈大宋的背景下,简直是授人以柄。若朝廷最后不能顶住压力,签订了失地辱国的条约,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陈家身上——是陈家的不冷静,激化了矛盾,才让辽国人趁机施压的!
到那时,陈家不仅要死人,还得替朝廷背黑锅!
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实则包藏滔天的祸心。真是一个玩黑社会的能想出来的么?
“说起来,”绮媚儿吞吞吐吐道:“汝南郡王的四子赵宗辅,对杜大家垂青已久,苦苦追求数年,这是尽人皆知的……赵宗辅,可是号称小诸葛的。”
“你还有什么证据?”
“事发前三天,萧天逸和赵宗楚在天香楼吃饭,”绮媚儿道:“席间。他们曾屏退左右,密商了片刻。”说着小手一摊,撒娇道:“奴奴费尽心机,才打听到这些,要讨公子赏……”
陈恪知道,她这是怕自己头脑一热,就抄家伙去找那些人报仇。感激的笑笑道:“当然有赏,我从海外弄了一批珠宝,有你的一份。”
“爷的心里当真有奴奴。就是最好的赏赐了。”绮媚儿柔情似水的望着他道:“奴奴不希望公子冲动,萧天逸也好,赵宗楚也罢。都是动不得的人物……再说你回来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狗改不了吃屎。”陈恪哼一声道:“这世上就没有动不得的人物!”
“爷,你得三思啊。萧天逸已经回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绮媚儿苦口婆心的劝道:“至于那赵宗楚,可是未来皇储的弟弟,你虽是大宋状元,比他强一万倍,可人家有那个身份在那里。你敢动他,这大宋就没有陈家的容身之地了。”
“嗯。”陈恪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道:“媚儿是为我好。我听你的就是。”
“真的?”绮媚儿喜道。
“真的。”陈恪点点头。
“咱俩拉钩。”绮媚儿孩子气道。
“好,拉钩。”陈恪伸出手指,和她那纤细无骨的小指交缠在一起。
绮媚儿高兴的在他额头亲一口,柔声道:“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一定有报应的。”
“嗯。”陈恪点点头,眼里却透出彻骨的寒光。
与绮媚儿分开,陈恪回到马车上,静静的寻思起来。放过这些凶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自己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天上李全也不会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