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辆车也停在那个位置。
粟息放下手中的碗,转身去床边枕头下摸出钟情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他的眼底泛起些微苦涩,将钟情的手机放了回去,却也没有叫醒对方。
他不是多事的人。当年答应过沈清漪对杨集保守秘密,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杨集。如今聂靖泽来找钟情,宁愿坐在楼下车里干等,也不愿意打电话将人叫醒。他若是多事去将钟情叫醒,大概最终好人做不成,反倒是会换来对方的横眉冷对。
粟息端着碗坐回桌前,想起来和聂靖泽谈恋爱时,从来都只有他等聂靖泽的时候。他咬着面条模糊地想,这个,大概就叫做风水轮流转了。只是转来转去,聂靖泽等的人,从来都落不到他头上。
吃完早餐洗好碗,他换鞋下楼去菜市场买菜。
越野车还停在单元楼前,聂靖泽穿着新换的休闲套装,拧眉立在车边抽烟。
粟息垂着眼眸朝院外走。
一双皮鞋踩在他的影子上。
粟息顿住脚步,抬起眼来望皮鞋的主人,“先生。”
聂靖泽神色发冷,语气不近人情:“你不知道我名字?”
粟息微微一顿,熟悉的三个字在舌尖绕过数遍,又被他轻轻咽回,“聂先生,你有事吗?”
聂靖泽面上冷意更甚,眸色沉沉地盯着粟息看。良久以后,他抬手重重掐下唇边的烟,神色微讽道:“你叫什么来着?”
第十六章
粟息眼睫毛微微一颤,顺着他的话答:“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他了解聂靖泽,对方骨子里是很能记仇的人。
譬如他在和聂靖泽谈恋爱以后,逐渐了解到对方和亲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幼年时父亲对孩子的不负责任,一直让聂靖泽耿耿于怀。以至于成年以后他和父亲的关系仍旧无法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