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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未脸上潮红还没褪下,又带上被他羞辱的薄怒,泪眼婆娑地瞪着连诀,红着眼睛不像发脾气,倒像只得了点甜头就立刻恃宠而骄的猫。
他使着性子,想从连诀腿上起身,又不肯去攀连诀的肩膀,膝盖撑着身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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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未蜷着身子抱膝坐在旁边,双目失神地垂着头,脸色不太好。
连诀把沈庭未撂下一个人起身去一楼客卧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他没拿换洗衣服,洗完澡只裹了件浴袍出来,腰间松松散散地系了条带子。
沈庭未还是那副姿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诀看了他一眼,走到洗碗池前洗了个玻璃水杯。
直饮机很久没有使用,打开后发出一阵咕咕噜噜的声响,停了一会儿才有水流出来。
沈庭未沙哑的嗓音混在流动的水声里:“我想洗澡。”
水声停下来。
连诀背对着沈庭未,端起杯子抿了口水:“等我抱你去吗?”
沈庭未从沙发上起身,把毛衣拉展,略长的衣摆堪堪遮住臀尖,一双白皙的腿上布着深红的指痕。他双腿迈步的幅度很小,光着脚踩在地上没发出什么声音,行动迟缓地路过连诀身边时,嗫喏了一声:“借用一下浴室,谢谢。”
方才还拿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这会儿又细声软语地跟他说话,连诀转过头朝合上的客房门看了一眼,心说合着先前那次是没把人伺候到位。罢了又觉得不可理喻,分明他才该是被服务的人,怎么反倒让人挑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