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被苏宴的目光吓到,打了个寒颤,示威般往君知谦的怀里钻了钻。

“阿谦,昨晚折腾到那么晚,都不累的呀?我们再去睡一会儿好不好?”

君知谦没有明确拒绝,而是抬手耐心地将男孩大敞的睡衣扣子系到了倒数第二颗,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一幕看得苏宴攥紧了拳头。

在男孩的动作更加过分前,君知谦出声制止了他,声音冷静自持,“先谈正事。”

正事,当然指的就是处理苏宴。

男孩满心疑惑,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阿谦,他是谁?”

君知谦放开男孩,起身,慢慢走近了苏宴。

随着君知谦的靠近,苏宴心里更沉了几分,他不奢望君知谦能认出自己,只希望君知谦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总不能,就这样杀了我……

这样想着,苏宴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君知谦给自己的审判。

“他是母亲派来帮我的人,以后跟在我身边,小宴你认识一下。”苏宴听到君知谦的解释后很不可思议,他猛地睁开眼睛,却与君知谦四目相对。

苏宴看到,那双眼睛中淡薄的信任与深不可测的黑暗。

目光下移,苏宴的手腕一松,麻绳随之滑落在地毯上。

重获自由的机会太过突然,苏宴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君如黛的人,也从没听人说起过帮君知谦的事情,有什么忽然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所有线索又开始整合重组。

苏宴没有傻到去质问君知谦,而是从椅子上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脚踝,开玩笑道,“没想到夫人的信息这么晚才传到,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听我解释,让我白挨一顿揍!”

君知谦表情淡淡的,虽然表达了歉意,但实际上毫无愧疚。

看两人互动,坐在沙发上的“苏宴”不乐意了,三两步走过来重新“挂”在了君知谦身上,扭扭腰,撒娇,“再陪我回去睡一会儿嘛……”

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苏宴的脚趾紧紧抓着鞋底,生怕自己一个真情实感抠出个埃及帝王谷。

眼看“苏宴”还在继续扭,有不死不休的架势,苏宴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两人中间,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君先生,夫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我传达给您,我们进一步说话?”

君知谦终于低头看了苏宴一眼,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真伪。

被冷落“苏宴”当然受不了了,抱着君知谦的胳膊晃了晃,声音粘腻,“君先生……”

苏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五官都要挤到一起。

“你父亲的事情要紧。”君知谦的意思很明显。

“苏宴”不乐意了,任性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傲娇地别过头,“你想走就走吧,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嗯。”君知谦没再理他,转头向苏宴,“跟我来。”

没什么比看情敌吃瘪更有趣了,苏宴抿紧唇,毕恭毕敬地向“苏宴”道别,跟在君知谦身后走了出去。

君知谦的府邸苏宴比自己家还熟悉,走进二楼的密室,苏宴自然而然地转身,将密室门口的那本《罗生门》推进了卡槽,厚重的门慢慢闭合。

转身,苏宴才发现君知谦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啊,”苏宴惊呼一声,不慌不忙地解释,“我是情报人员嘛,这种密室见得多了,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君知谦依然半信半疑,苏宴没办法,之好“出卖”君如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