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鲜花般溅出,蝶舞不舞,也不能再舞了。
于是朱猛奔,小高走。
于是短刀又被卓东来拾起,带着血淋淋的舞者之魂,被藏于冷冰冰的人之靴筒。
这柄刀无疑是刀中之刀,是卓东来经过无数次惨痛教训、经过无数次挫败和无数次胜利之后,才蜕变出的一把刀。
这一刀如果出刀,无疑也是他无数次蜕变中的精萃。
萧泪血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拼成一种武器来克制住这把刀?
他当然有法子的。
他杀人从未失手过。三
同日,午后。
长安城外的官道。
长安已近了,司马超群的心情却更烦躁,那种不祥的预感也更强烈。
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他有一个最亲近的人正倒在血泊中挣扎呼喊。
但是他看不出这个人是谁。
这一次必将死在长安的人,是高渐飞和朱猛,他算准他们必死无疑。
但是他对这两个人的死活并不关心。他们既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朋友。
吴婉呢?会不会是吴婉?
绝不会。
她是个女人,从未伤害过别人,而且一向深居筒出,怎么会遇到这种可怕的灾祸?
难道是卓东来?
那更是绝无可能的事,以卓东来的谨慎智谋和武功,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护自己的。
就算大使局这一次不幸惨败,他也一定会安然脱走,全身而退。
除此之外,他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心里这种凶恶不祥的预感,究竟要应在谁的身上?
司马超群想不通。
他当然更想不到卓东未此刻的处境就像是虎爪下的牛羊,刀砧上的鱼肉。四
同日,同时。
长安。
卓东来确定应该已经死定了,他也知道萧泪血杀人从未失手过。
可是他没有死。
“崩”的一响,箱子开了,萧泪血纤长灵巧而有力的手指已开始动作。
只要他的动作一开始,箱子里就会有某几种铁器在一瞬间拼成一件致命的武器,一件绝对能克制卓东来的武器。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的手指却突然僵硬。
他全身仿佛都已僵硬。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抬起头,面对卓东来,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眼睛里却充满一种垂死野兽面对猎人的愤怒和悲伤。
卓东来也在看着他。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都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国外的小径上忽然传一阵脚步声,卓青居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