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儿，你想如何？”剑九长老笑呵呵的看着海虎怒牙，轻描淡写的弹了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哈，海虎一族，那些海虬还真是无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留下了你们这一支苗裔苟延残喘！”

海虎怒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中长剑：“你，打伤了墨风大叔！”

大殿内，李墨风浑身汗毛骤然炸开，他猛地转过身，下巴上一溜儿血水甩飞了老远，他盯着海虎怒牙厉声喝道：“怒牙，退！你想干什么？剑九长老是我菡翠崖贵宾！”

“不！他是敌人！”海虎怒牙低沉的咆哮着，他原本就微微有点佝偻的身躯，此刻佝偻得越发厉害了。

李墨风下巴上、衣衫上的血，就好像一根烧红的针，深深扎进了海虎怒牙的眼睛，烧得他双眼剧痛，痛得他的脑浆子都似乎燃烧起来。

一瞬间，李墨风身上的血，突然变成了海虎怒牙少年时见到过的，那些刚刚出生，就被族中长老低声哭泣着掐死的小海虎嘴里流出的血。

他们海虎一族啊，已经如此卑贱、如此沉沦的活了这么多年。

无数条小海虎的命，压得他们挺直不了腰杆，让他们没有脸抬起头来直面世人。

楚天和虎大力一手将他们从沉沦中拔了出来，让他们从那卑贱可怜的命运漩涡中脱出身来。这几年他们亡命的修炼，亡命的操练，为的就是总有一日，他们能够挺直了腰杆、像个真正的‘活物’一样的活着。

耳边响起了无数刚刚出生的小海虎临死前的悲鸣声。

耳边响起了那些亲手掐死瘦弱的小海虎的长老们的哭泣声。

耳边响起了那些生下了一窝小海虎，却被逼要决定留下哪一头小海虎，抛弃其他所有孩子的海虎母亲绝望的嚎叫声。

海虎怒牙的眼睛红了：“敌人！敌人就是敌人！哪怕披着贵宾的皮！”

手中长剑发出低沉的鸣叫声，海虎怒牙挺直了腰杆，向剑九长老猛地踏上前了一步。

或许是太久没有挺直过腰杆了，海虎怒牙挺腰的时候，他的腰部骨骼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一股无法形容的酸麻涨涩传来，海虎怒牙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身上似乎突然有某些东西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