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性的生物对于疼痛带来的记忆永远都是刻骨铭心的,即使人疯了、傻了,天性与本能却是很难改变的。
他抽出皮带,凭空一甩,那清脆响亮的声音果然引起张庭君的敏感。
只见他瞪大了眼,所有的挣扎都顿住了,匍匐在地上以相当卑微的姿态埋下头,小声恳求着:“别……求你了,别打……”
萧始也不知从哪儿来了股狠劲,拿了战略储备的烈酒,往张庭君嘴里灌了一大口。
酒劲很快顶了上来,张庭君开始发蒙,本就迷离的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萧始趁他这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把抓过了悄无声息往后退着的江倦,看上去是发了狠,实际却没有用力。
他抓着江倦的头发,把人按到张庭君眼前,面对似曾相识的场面和经久不忘的面容,张庭君又是一通濒临崩溃的哀嚎:“不要……不要!!”
两人都是一怔。
江倦被萧始箍着不太舒服,其实并不想配合他演这出戏。但他们都没想到,萧始随性而起临时发挥的一个举动,竟然激起了张庭君深处记忆的共鸣。
江倦没有开口,他甚至不需要设想如果是江住,面对此情此景会作何反应。
在过去那十年里,揣测哥哥的心思,让自己由内而外彻底成为哥哥已经是占据他生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事,他可以确信,自己的选择就是哥哥的选择。
所以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望着癫狂的张庭君,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别怕。
不管对谁,他哥哥都是这一句话。
——别怕,我在呢。
……骗人,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