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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比了一下,最高的印子也在自己眉毛上下,得有一米八了。

“你高中就有这么高了?”

“那是,校草从小就是出类拔萃的。”

江倦投去了嫌弃的一瞥,那人大言不惭,一脸滑稽,逗笑了他。

“别笑啊,我真的从小就帅,当时十里八村家家户户都想跟我结亲,成天给我介绍闺女。你还别不信,觊觎我的人多着呢,我这么高的时候就有人来找婆婆给我订娃娃亲,我为你守身如玉可不容易呢。”

萧始煞有介事地指着门框上还没有凳子高的一道,江倦笑得都站不直了。

“你真是生不逢时……如果早生个一百来年,没准儿能进宫当男宠。”

萧始晃着脑袋哼哼几声,“我才不要去伺候老佛爷,江二,你宠我就够了。”

等江倦笑够了,萧始带着他走过空旷的大厅进了穿堂,拉着江倦站在明堂上,仰望着天井外星罗棋布。

“徽派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四水归堂,雨水从四面流入天井,寓意水聚天心。这里以前有个池塘,养了几尾大锦鲤,搬走的时候都被我放生到村尾的溪流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萧始蹲在早已干涸的池边,看着池底残留着的雨水干涸的泥渍,便仿佛那几尾锦鲤依然游弋其中。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江倦小心翼翼道,生怕他敏感,“你之前说你婆婆是民国时期留过洋的,那跟你之间怎么也该隔个两三代,她应该不是你外婆吧。”

“不是,她跟我妈没有血缘,论关系的话,应该是世交。”

萧始拍拍手站起身来,用手电照着天井四方紧闭的雕花木窗,“我和妈没有太多母子情深的羁绊,在婆婆过世以前,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最深的是每次她离开,我都哭得厉害,每当我舍不得她走的时候,她都会拔掉一根头发,在我手指上绑个蝴蝶结,我也宝贝似的都保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