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砚唯既没有打人,也没有刁难人,只是安静地在自己的座位上涂涂画画,手里转的笔掉落了几次,还捡得很慢很小心,什么坏事都没干。
王老师非常愧疚,觉得自己先前不该对学生有预判。
上完物理课,是鹭屿中学的三十分钟大课间。
下课铃响,王老师拿着书,从教室里出去,路执从抽屉里取出学生会执勤牌,挂在脖子上,站——
没站起来。
路执:“。”
他低头看了看桌底,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把嘴角压得平直。
“走啊,岁岁。”方砚唯推着新同桌起身,扬声说,“陪我出去走走,逛逛新学校。”
他跟路执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一个平静深邃,一个轻佻挑衅。
方砚唯勾了勾嘴角,冲路执笑了下,跟何岁岁出了教室门。
“你冲他笑?”何岁岁疑惑。
“我给他找了个小麻烦。”方砚唯说。
书呆子可能是气急了,刚才还冲他略微笑了一小下。
何岁岁下课时间好像真有点社恐,问一句答一句,方砚唯只让他陪着,自己四处乱看。
他长得招人,脸上还带伤,从各班窗户前路过,总有人回过头来看他。
鹭屿中学不算大,四栋教学楼,校园里种了许多鹭屿这边常见的植物大丝葵。
路过某班的教室,电子屏亮着,班里放着一份主题课件《调整心态,不怕挫折》。
何岁岁多看了几眼:“这个调节心态的八种方法,我记下来,回头分你一起看。”
“我不用。”方砚唯牵了牵嘴角。
自打爸妈离婚,后妈作妖多年后,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能搞他心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