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衣服,我试跳一下。”方砚唯把校服扔给路执。
他小跑几步,再回头看,路执抱着他的校服,安静地坐在遮阳棚下。
乖巧的好学生,随便往那儿一坐,气质跟附近的歪瓜裂枣,就是不一样。
负责摄影的老师经过,转头就对着路执咔嚓来了一张,然后把镜头转向方砚唯。
方砚唯冲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助跑几步,然后起跳。
他的弹跳力还算好,但不顶尖,主要是腰腿的柔韧度,能让他在半空中避开横杆。
阳光下,少年的衣摆因风而起,微曲的腰线靠着瞬间的爆发力绷紧,他像一只白鸟,越过了地平线。
方砚唯躺在深绿色的垫子上,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喘气,衣服被他掀开到胸口往下的位置,深绿色的背景,越发衬得皮肤雪白。
路执的目光停在那段侧腰上,冷冷地看着。
他觉得他跳得还行。
“拍到了吗,老师?”他冲负责摄影的老师喊。
“拍着了,好看得很。”老师说。
方砚唯嘴角弯着,坐到了路执身边。
“啦啦队。”他说,“给我擦汗。”
他似乎从路执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惨遭支配的不甘。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路执看似缓慢而又不情愿地抬手,拇指指腹贴在他颊边,不轻不重地抹去了他脸上的而薄汗,停在他的耳边。
指骨抵着他的耳朵,带来轻微的热感。
方砚唯怔了半天。
“你没有纸巾吗?”
书呆子的手那么修长干净,整个人禁欲清净得像神明,他有一种自己把人给亵渎了的罪恶感。
“没有来得及买。”路执端正地坐在看台上,面无表情地说。
方砚唯胡乱抓着自己的校服边,给路执把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