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的声音霎时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看得出来,楚汉文的名气不是一般的大,许多宾客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便肃然起敬。
西门兴微笑道:“楚汉文先生是华艺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虽然敝人和华艺是竞争关系,但对楚先生素来敬佩有加,尤其佩服他对东西方古代艺术的精通!既然这位聂楚先生是楚先生的高足,那倒是西门的荣兴了,不知道这位聂楚先生能不能对这幅《清明上河图》品鉴一番?这还是西门第一次拿祖传宝物公开示之于人,呵呵。”
聂楚表情从容,神情镇定,边上的楚眉却是急得不行,眼看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凭聂楚下午恶补的那丁点知识,如何能逃得过西门兴这些大行家的法眼?
聂楚却似乎根本没留意到楚眉的焦急,居然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走到了那幅《清明上河图》的画卷旁边,那步伐,那神情,做足了行家里手的模样,楚眉甚至有一种错觉,看这架势,聂楚倒还真有些跟她爸爸神似。
整个晚宴现场都寂静下来,空气也一点一滴变得凝重起来。
聂楚每凝神观察一秒钟,宾客们的心便跟着提起一点点,而楚眉的芳心更是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一方面她希望聂楚能够一鸣惊人,说出一番让现场所有行家都深感吃惊的专业评论,可另一方面她又相当清楚,聂楚根本就是下午才接触艺术鉴赏这玩意,甚至连半瓶子水都算不上,要想说出有深度的见解谈何容易?
寂静中,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这下连贺岩的表情也变得将信将疑起来,难不成这个聂楚对艺术鉴赏还真有些研究?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有违让他出丑的初衷,反而让他出尽风头?
十分钟过去,聂楚终于从画卷的这一端看到了那一端,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头朗声道:“西门先生,这幅《清明上河图》并非元末著名画家王蒙先生的临募作品。”
宾客们纷纷失声惊呼,照聂楚这说法,西门兴祖上辛苦收藏了几百年的珍品竟是一件一文不值的膺品,这结论可够吓人的。
“你胡说!”贺岩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反驳道,“这幅画早已经经过西门拍卖行的许多专家鉴定,实属元末画家王蒙的真迹,怎可能是膺品?难道说你的眼力比西门拍卖行的专家还要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