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芙道:“不如叫爷爷给丐帮报讯,请丐帮代咱们打听。南北两丐帮已经合而为一,他们有飞鸽传书,联络方便。离此地最近的德州丐帮分舵,骑这匹赤龙驹前去报讯,来回用不了三天。”
谷中莲道:“这主意好是好,不过爷爷年迈,劳烦他老人家我于心不安。这几天风声正紧,随时可能有人找我,我又不能离开,叫你们去吧?你们刚刚养好伤,又没江湖经验,我更不放心。”
江晓芙道:“爷爷年纪虽老,身体十分强健,他最好动。他若知道了爹爹之事,你不让他去只怕他也不依呢!”
谷中莲想了一想,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爷爷的脾气,我只是怕他误事。他年近六旬,却还似个毫无心机的大孩子一般。但不让他去,他又一定会和我吵闹的。也罢,只不过是报一个讯,大约也不会闹出事的。阿雄,你就去把公公叫回来吧。”
萧志远这才想起了未曾问候师祖,说道:“爷爷不在家吗?”
谷中莲道:“他新近交上一位棋友,是住在镇上的。他闲着没事,就跑到镇上找那人下棋,往往就在那家人家过夜的。”
宇文雄去后,谷中莲看看天色,已是日头过午,问道:“风侄,你吃过中饭没有?”
萧志远道:“我在路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姑姑,趁着还有一个下午,你今天就把那套剑法传给了我们吧。”
谷中莲正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才差遣宇文雄去叫她公公的。当下说道:“好,难得你们这样好学,那便去练武场吧。”
江晓芙道:“不等二师哥回来吗?”
谷中莲道:“不必等他了。我是要你和大师哥联手对付贺兰明,才教你们这套剑法。至于你二师哥,他已学了大须弥剑式,足以防身,这套剑法,就不必急于学了。”
江晓芙隐隐觉得母亲有点偏心,但谷中莲说的也有她的道理,江晓芙不便驳她,心想:“我先学会了再说。将来倘若二师哥要学,我不会偷偷教给他吗?到了在江湖闯荡之时,我高兴和谁联手,妈又怎能管得住我?”这么一想,也就高高兴兴的和萧志远同下练武场。
这套剑法分为八八六十四招,刚柔配合,最适合于男女联手。萧志远的武学根底远不及江晓芙,但聪明却是在她之上。练了一个时辰,这八八六十四个招式,已使得相当纯熟。
正在练得高兴,忽听得有人哈哈大笑,赞道:“好,好剑法,好徒弟!”原来是江海天的父亲——江南已经和宇文雄回来了。
宇文雄猛地想起这套剑法是师母说要教给师妹与大师哥的,可并没有提及他;正要避开,江晓芙却在叫道:“二师哥,你要不要下场,我也来跟你练练?”她见宇文雄恰好此时来到,忽地灵机一动,临时改了主意,索性当着母亲的面,把话说开,料她母亲不好意思禁止,那么她也就不必瞒着母亲私将授受了。
宇文雄道:“不,我的大须弥剑式还未学会呢,我天资笨拙,不宜贪多。”
萧志远倏的收招,说道:“爷爷回来了,咱们改日练吧。先把事情禀报爷爷要紧。”插剑归鞘,上前便向江南见过大礼。
萧志远这一举动更是“聪明”,丝毫不着痕迹的便把这场练武结束了。
江南哈哈笑道:“你这娃儿太多礼了,我这个老头子可是不喜欢小辈这样拘束。”又道:“你和你师父的事情,雄儿已经告诉我了,你也不必再行禀报啦。”
谷中莲道:“爹爹,海天下落不明,我们想请你老人家——”
江南道:“知道啦!知道啦!明天我就到德州去走一趟。”
江南从小喜欢说话,老了越发啰嗦,跟着又笑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才不回来呢!你猜阿雄是在什么地方把我拉回来的?”谷中莲道:“不是在你那位棋友的家中吗?”江南道:“不,是在一家新开张的酒楼上。”萧志远听了这句话,不觉心头一震。正是:
说者本无意,听来却有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