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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混乱果然渐渐平息下来,管家又吩咐道:“快把这地上清理一下,礼已成,准备入宴吧。”

话音落,严辞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

说罢,他朝堂下道:“这人血倒喜庆,留在这儿也无妨。”

随后,他语气恭敬了些,继续道:“诸位受惊,府上略备酒食,还请入席就座。行刺之人需及时审问,严某先行告退,得罪之处,他日再行致歉。”

一片鸦雀无声中,宾客们静默半晌,最后才似回过神来,连声称“无妨,公事要紧。”

后来宾客们去宴厅就坐,严辞离去,聂蓉被一众脸色惨白的妈妈丫鬟扶进新房,就那样在床头坐了下来。

这时候本该是新郎官一同进新房,后面还有撒帐礼,合髻与交卺礼,可现在新郎官没进来,也没说何时过来,众人只得在一旁侯着。

没一会儿,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让房中几个女人皆是一震。

接着来又是一阵惨叫,听上去比之前更痛苦,仿佛地狱里传出的声音一样。

聂蓉琢磨过来,这似乎是严辞在开始审问犯人了。

听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之前家中小厮讲的“梳洗”。

“你们见过拔鸡毛吗?就把鸡割喉放了血,放盆里,一桶滚烫的开水倒下去,泡上一会儿再开始拔鸡毛,一扯就掉,你要不拿这开水烫,那毛是拔不下来的。这‘梳洗’呀,就和扒鸡毛差不多,把犯人剥了衣服,绑在案板上,一瓢开水倒在大腿上,那犯人被烫得‘哇哇’乱叫,这还只是开始呢,然后御史台的人拿一把铁齿梳,薄薄窄窄的,就往那被开水烫起泡的地方那么轻轻一梳,一层皮肉就掉下来了,犯人又是一阵惨叫……”

聂蓉紧紧按下自己的腿,好像那儿已经被“梳”下了一层皮肉。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