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牡丹园,青梅扶了她下车。刚站稳,却想起帷帽还在马车上,聂蓉赶紧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着急道:“帷帽忘了,青梅快帮我去拿。”
青梅正要上车,早已下车的严辞道:“既是逛园子,戴帷帽做什么?”
聂蓉转过头看向他,心里微微一怔。
如今的京城,有些贤德之人主张女子不见外男,无故不窥中门,出中门必遮面等等,比如大名鼎鼎的陈夫子便是此中代表,但也有些人并不赞同这诸多禁制,所以京中女眷们有些出门戴帷帽,有些则不戴,全看家中长辈的态度。
而她父亲聂谦,自诩为读书人,非常赞同陈夫子那一派,也对家中女子有许多要求,聂蓉本身也不习惯被人看,所以很少出门,出门也必戴帷帽,她以为侯府门庭尊贵,家规必定更严,没想到严辞却是个不在乎的人。
他如此说,她也不想忤逆他,便放下了袖子,再不作声。
严辞已径自往牡丹园大门走去。
聂蓉跟在他身后,毫无遮挡的感觉让她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入门时便有两个年轻男子往这边看,她微微垂首,脸颊都有些发烫。
心里不由后悔,应该戴上帷帽的,哪怕惹他不高兴也要戴。
“姑娘你看!”青梅在她耳边惊呼一声,她抬眼一看,只见牡丹园门口就摆了十多种颜色的各类牡丹,大红,粉红,紫红,深黄,橙黄,浅黄,以及各类绿色等等,大名鼎鼎的姚黄魏紫也在其列,百花齐放,彩蝶翩飞,倒真是天香国色,不忍挪目。
聂蓉低迷的心情一下子开敞了许多,不由走近去细细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