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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半场将要开始,她也没来。

队里有人体力不济,临时下场,他也顺势下场,换了其他人上。

下半场锣声响起后,老夫人见他没上场,派身旁丫鬟去叫他到看台上去,他往母亲那边看一眼便知道怎么回事,只朝丫鬟道:“让母亲等等,身上都是汗,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就去了院子里的更衣处,慢慢换了身衣服,明知母亲要做什么,所以他也不急着回看台,而是意兴阑珊,在院子里缓缓踱步。

院子的一片葡萄架下,柔嘉公主正半躺在一只藤椅上,和聂蓉闲聊。

柔嘉公主问:“你今天怎么看着好像不太有兴致的样子,你们家铺子不是快扩建好了么,听说招了上十名糕点师傅,还有苏州扬州的师傅慕名前来,这下真算是名满天下了。”

她问起,正好顾临风又不在,聂蓉忍不住将心中苦楚透露道:“公主,若是有一个人,好的时候对你很好,过后又好像没你这个人一样,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这是为什么?”

柔嘉公主一笑:“果然是为男人啊,谁?”

聂蓉不想承认,只好说道:“我就是……那么一问,其实是我有个表妹遇到的事,我代她问的。”

“哦,表妹啊……”柔嘉公主笑得更肆意起来,见她脸上都染了一层红粉,便不再逼问了,认真道:“还能怎么回事,对方觉得你表妹有些意思,却又没那么有意思呗。就像你本不喜欢吃葡萄,但见它摆到你面前了,看着怪可爱的,也会吃几颗,夸几句。可回头就忘了这事,还是只惦记着新鲜的荔枝。”

聂蓉心里料想的也是如此,可清清楚楚听别人下决断,仍是默然神伤,难受不已,似乎心里缺了一块。

柔嘉公主见她神色越发凄楚,不由说道:“其实要想不被□□所恼,我倒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聂蓉问。

柔嘉公主回道:“我婚姻坎坷,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大彻大悟,彻底将这些事放下的么?”

聂蓉连忙问:“什么时候?”

她笑道:“在我心如死灰时,偶然见到个乐伶,生得眉清目秀,姿容如画,竟有七分神似我曾爱慕过的男人,于是我让他单给我一个人弹琴,没想到他竟是个胆大的,竟在弹琴时引|诱我,我那时正值伤感,一咬牙,我就接受了他这引|诱。没想到……”

聂蓉一瞬不瞬看着她,她看着聂蓉用轻佻而魅惑的语气道:“那真是,浑体通泰,神魂登天。我才知道为什么男人要三妻四妾,为什么会有君王从此不早朝,男欢女爱,倒也确实值得。”

聂蓉一时听得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虽然柔嘉公主公然养面首,但其实她很少在宋明钰或自己面前提这些事,这是她第一次说,还说得如此大胆,让她既不好意思,又有种好奇与刺激,毕竟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能和人谈起这种事。

严辞行至葡萄架后时,正好听到聂蓉的声音:“可是公主,不是成过亲么,也不是没经历过……”

他这才知道聂蓉没看马球赛,竟在这葡萄架后,忍不住停下步来屏息静听。

随后就是柔嘉公主的声音:“那不同。那乐伶是个欢场高手,太懂得如何取悦女人,而我们嫁的那些男人,自认为是我们的天,让我侍候便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他们当然只顾自己快活。而我们是拘谨了怕他嫌弃,胆大了怕他觉得放|荡,生怕人家不高兴,又怎会顾及自己?”

随后她就说:“我问你,你若没心思,他来求欢,你是不是不敢说不?”

聂蓉没出声,似乎是点了头,柔嘉公主又说:“你若累了,他却没尽兴,你是不是会强打起精神来依他?”

“你若觉得难受,是不是也不敢要求他按你的意思来?”

“那不就是了吗?不找个别的男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以前受着怎样的憋屈,还以为他来找你就是对你好。你就是经历的男人太少了,还是个把你不当回事的,其实外面的好男人多的是,试过他们,你才知道以前的夫君有多糟糕,你现在有千万家财,什么男人买不到?”

严辞听得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聂蓉也听得险些被茶噎住。

她嗫嚅道:“我……我暂时还不想买……”

“说起来……顾临风有个弟弟。”柔嘉公主说道:“前些天顾临风说给他弟弟谋个差事,将他带到我面前,我见了,这弟弟和他有五六分像,很是俊秀,而且是习武的,体格比他还好,要不然我把他送你做护卫吧,看你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婆子,车夫还是个年纪大的,走在路上不安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