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次不说话,严辞接着开口:“可我知道,若我拆穿此事,自己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而会让皇上心生不满,所以除非太后一再相逼,我才会以此事与太后鱼死网破,要不然,您还是您的太后,我也还做我的肱骨之臣,我杀昌王,太后让我受苗毒之苦,此事相抵,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扰,太后看如何?”
太后沉吟半晌,语带寒凉道:“退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谢太后。”严辞此时倒恭敬起来,朝太后躬身一拜,然后拉着聂蓉后退几步,随后转身走向院外。
自离了福宁宫,聂蓉能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步子不由就快了起来,几乎要让她跟不上。她不熟悉宫中的路,只由他拉着往前,两人一言不发,穿过重重宫门,直到通过最后一堵高墙,走出皇宫大门。
宫门外,严辞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箍她在怀中。
她也没想到最后竟能活着出来,反手也将他抱住。
他却突然放开她,怒声道:“你是傻子吗,那是什么地方,太后寝宫,你有什么把握,有什么能耐,竟敢去冒这份险,今日若我晚到一刻,你早就成深宫中一条冤魂了!”
聂蓉垂着头,咬唇不说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鲁莽了,才第二次进宫,根本不知道宫里的深浅,的确如果严辞没赶来,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处理,你要是因为这事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过?”他继续质问道。
聂蓉本就在太后宫后担心受怕够了,此时还被他斥责,一时觉得心中委屈,眼睛都快要流下来,哽咽道:“我只是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若拿不到解药,也是因为我,我又怎么能好过?”
她一哭,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到她那么谨小慎微的人,竟为了他去做这样的事,心中一软,立刻将她揉入怀中,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便不会让她动你。”
“那……那瓶药有用吗?”她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