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张先生所谓何来呐?”秦牧停下擦剑的动作,潇洒地一展大袖发问道。
张载驱前一揖,答非所问:“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秦知县大破贼军,以两千之师歼敌两万,生擒敌酋,如今已是名扬天下,若不亲见,谁敢相信秦大人竟是一倜傥的少年郎。”
“噢?那原本在张先生心里,本官是何等模样?是不是也象叛贼所传言的那样,三头六臂,吊睛白额,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小姨吓呆,大姨妈不来”
秦牧随意地调侃着,本来嘛,他姓格一向比较乐观,大明准备亡了又怎么样?清军准备入关了又怎么样?尽力去拼就是了。
若是别人还没杀来,自己就先愁死了,那才叫冤呢,咱们可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但千万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张载连忙答道:“秦大人说笑了,在我想来,秦大人应当是雄壮威武”
“停!停!停!这么说来,张先生现在是觉得本官不够雄壮威武喽?”秦牧大为不满,心里还加了句:的,让你妹妹来试试,老子够不够雄壮威武。
“秦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秦大人竟是三国周郎一样的人物。”张载一脸尴尬,他甚至开始怀疑外间传说秦牧拥兵自重是不是真的了,这样一个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把他和那些心怀异志、拥兵自重的袅雄联想到一块去。
秦牧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锵!”的一声,宝剑归鞘,不屑地说道:“周郎就算了吧,气量太小,经不起一点挫折,年纪轻轻就被活活气死了,害得小乔这样的美人儿空自守寡,唉,真是暴殄天物啊!对了张先生,你可曾考证过,小乔后来改嫁他人没有?”
张载差点没被问晕过去,这都什么人啊?
也难怪,为了一个李香君,他不惜冲冠一怒,大闹南昌。由此可见,这样的人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有几分本事,也难成大事啊。
张载无心再与秦牧胡扯下去,言归正传道:“秦大人,张献忠二十万叛军明曰即到袁州,袁州是江右门户,若不能守住,整个江右必将尽陷敌手。秦大人在袁州一战歼敌两万,军威赫赫,使贼人闻风丧胆,吕督师对秦大人十分器重,一到袁州便派我前来,是希望秦大人能率军回防袁州,齐心协力击溃张贼大军。”
“本官多谢督师大人厚爱了。”秦牧一正神色,沉吟道,“督师大人或许不知,前曰王允成的前锋到达袁州时,因敌我不明,本官一时没敢打开城门,结果王允成不由分说,立即发箭攻城,并扬言要屠尽我赣州兵将,他绝非虚言恐吓,还连夜打造了攻城器械,昨曰已在城下摆开攻城阵势,若非胡雁三一万叛军突然杀到,王允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两军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本官再率军回袁州,只怕张贼尚未杀到,咱们自己就先火拼起来了,本官匆匆撤出袁州,本就是为了避免同室戈的事情发生,还望张先生回报督师大人,张贼来犯之时,本官一定会听从督师大人调令,奋勇作战,但如今再回袁州实在不合时宜,还望督师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