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庭院之中
陈潇摇了摇螓首,清声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以李阁老的手腕,清丈山西权贵的粮田,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贾珩思量了下,低声说道:“如此一来,就仅剩河北与山东了。”
贾珩与陈潇说着,伸手拉了下丽人的纤纤素手,将丽人拥在怀里,温声说道:“随我一同进宫。”
“说到做到?”陈潇挣脱了下,妍丽如玫瑰的玉颜微微顿了下,清眸横了一眼那少年,语气中似是颇多讥讽之意。
贾珩面色古怪了下,低声道:“行了,咱们还是先进宫再说。”
陈潇道:“让我给你望风是吧?”
贾珩:“……”
贾珩捏了捏丽人的脸蛋儿,说道:“等这趟过后,就到了京城了,那时候就是宫门深深,桥归桥,路归路了。”
到了神京以后,他也有些不敢乱来,因为宫中眼线众多,一个不慎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陈潇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说话之间,就与贾珩一同前往洛阳的行宫。
洛阳,行宫——
正是清晨时分,东方天穹之上大日喷薄而出,道道金色的曦光照耀在殿宇前的玉阶上,澄莹如水。
丽人一袭淡黄衣裙,秀美云髻巍峨入云,此刻,端坐在寝殿的偏殿之内,正在对镜梳妆。
菱花铜镜之中,那张雍美、明丽的脸蛋儿,肌肤胜雪,眉眼之中不由现出一丝羞恼之意。
那个小狐狸等会儿说过来请安问候,她倒是有些忍不住化妆起来。
真是……
丽人这会儿心头就有几许怨怼自己,真是不争气,还取悦他起来了。
这会儿,贴身女官念云款步进入殿中,柔声道:“娘娘,卫国公来了。”
丽人闻听此言,转过一张容颜娇媚,人比花娇的脸蛋儿来,神色故作清冷,轻声道:“让他在殿里跪候着。”
念云闻言,心头一惊,愕然道:“娘娘,卫国公他……”
“还不快去。”丽人宛如柳叶的细眉挑了挑,清冽、明亮的凤眸中现出一抹恼怒,声音娇斥说道。
他先前那般变着花样的作践她,这只是让他跪候一会儿,又怎么了?
哼……
待念云离去,丽人眉眼涌起羞恼,自顾自说着,不由拿起妆奁中的一个耳环,对着菱花铜镜开始比对着,莹光闪烁,明亮熠熠,好似倒映着人影。
铜镜之中——
贾珩此刻听到女官念云的转述之语,目光错愕了下,脸上渐渐现出一丝古怪之意。
甜妞儿现在又搞什么名堂?好端端让他跪候做什么?难道是喜欢这个调调?
不过,毕竟是母仪天下、金口玉言的至尊皇后,倒也不得不从,不过有朝一天非要让甜妞儿也跪下来给…总之,现在还不成。
或着说,两人的关系完全全全是欲多于情。
贾珩只得跪将下来,心神胡思乱想,一时间心神恍惚起来。
马上就到神京城了,以后再想与甜妞儿见一面,大概也就不容易了。
而贾珩跪在殿中,落在殿中的嬷嬷和女官的眼中,则是觉得这位卫国公定是触怒了皇后娘娘。
不大一会儿,伴随着环佩叮当之声响起,珠帘哗啦啦响动。
阵阵馥郁幽香自偏殿而来,旋即,只见一袭淡黄色衣裙的丽人,云髻堆起,浮翠流丹,那张柔润、丰美的脸蛋儿明艳彤彤,好似一株国色天香的牡丹。
宋皇后柳眉弯弯如弦月,妩媚流波的美眸莹润如水,那张容色丰美的脸蛋儿宛如覆着一层粉红胭脂,身形丰腴曼妙,款步而来,然后落座在一方铺就着狐裘的软榻上。
雍容雅步之间,一举一动都沁润着贵妇人的优雅和从容。
“微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贾珩心神一顿,向着那丽人拜见行礼,清声道。
甜妞儿看样子还专门为他打扮了一番?倒也是女为悦己者容了。
“起来吧。”丽人柳眉挑了挑,眸光盈盈如水,粉唇抿了抿,垂眸看向那跪着的少年,芳心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奇特之感。
平常他百般欺负她,现在也有今天?以后就让他跪着伺候。
丽人胡思乱想了下,美眸闪烁了下,终究也没有太过拿腔拿调,万一,这个小狐狸一会儿又没轻没重地欺负她……
贾珩然后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丽人,温声说道:“多谢娘娘。”
丽人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娇媚,说道:“看座,上茶。”
贾珩道了一声谢,然后落座下来。
他等会儿看看甜妞儿如何施为。
丽人雍美、明丽的玉容上神色温和许多,声音清冷几许,道:“子钰,这快到京城,先前应允本宫关于魏王的事,可还作数?”
说着,似有所觉,伸手屏退着女官念云以及一应女官和垂手侍奉的嬷嬷。
念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唤着一众嬷嬷和女官纷纷离了宫殿。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眸看向那丽人,清声道:“娘娘所言之事,先前不是说过,让魏王协助地方封疆大吏主持清丈田亩之事。”
先前让然…魏王主持清丈田亩之事。
丽人蹙了蹙秀眉,莹润美眸现出一丝迟疑,低声道:“那样就得罪太多臣僚了,你就不能想个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