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待会儿的作战计划,是‘龙’呢,还是人?”
“龙。”
“龙完之后呢,是灭了祂,还是跑?”
“跑。”
“喔?你不心动吗?这可是邪神,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以‘弑神’,名垂青史,为后人传颂。”
“且不说这只是‘邪神’,不是‘术祖’,根本死不透……我的徐,你觉得除了‘龙’,祂还有后手吗?”
“有!”
“有多少呢?”
“不知道,我只在幻剑术中看到过祂的一段记忆碎片,知晓有一术名为‘禁·逆禁轮生’,这曾将神亦打爆过,你自己提防着点。”
“还有呢?展开说说。”
“没了。”
“不是没了,是你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
“我亦不知。”
“切,不知道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可真有你的……所以呢,我的道,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从祂手上夺到‘龙’?”
“我的徐,听得出来,你已成竹在胸。”
“嘿嘿,我的招可能会有点损阴德,但应该管用,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差一件宝贝!”
“是什么?”
“你的内裤。”
……
?
祟阴凝固了。
道穹苍看不见对面表情。
但只见到那雾气僵在了半空,连“禁·逆禁轮生”的声音都一半就戛停。
他便知道,祟阴见到内裤后的反应,同当时自己听见内裤后的惊为天人,基本一致。
羞辱!
太羞辱了!
不止用内裤这等污秽之物,来置换本源真碣这般尊贵龙字,为极致的反差与羞辱。
让祟阴更觉耻辱的,还有徐小受手中掐的印,嘴里喊的术。
“术·偷天换日?”
他怎敢啊?
他哪位啊?
他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啊?
祟阴邪神就算再不想承认与术祖之间的关系,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
祂就是术祖,术祖就是祂。
术禁本一家,无非正或邪。
在术道鼻祖面前,一个后辈晚生搬弄术法,本该贻笑大方,而今却成功换走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基——龙!
区区一条内裤算什么?
就算这内裤搓来仍有余温,隐隐还带着点味道,又如何?
这般祟门弄术的羞辱,比扯了十条原味内裤一并套祂祟阴头上,还要不礼貌好吗!
“徐!小!受!”
近乎崩溃的声音在星空之中荡破了空间,化作根根意念利锥之器,咻然扎向徐小受。
龙字一失。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祟阴已能预想得到:
不外乎此消彼长,对面状态愈盛后,选择穷追猛打,直至将自己拼死在这方星空之中;
亦或者,拿到龙后,调头就跑!
……
“足包~~~”
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仿若延迟,被拉得极缓、极长。
祟阴注意力无比集中。
祂第一时间视见那徐小受得手本源真碣后,面目都变得十分可憎:
他的眉毛雀跃得相继跳起。
他的双腮肌肉往上一鼓,便顶出了窃喜。
在那万分之一息的短暂时间内,谁都能品得出来,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了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恶心臭味……
他扭过头!
他转过身!
他脚往后一蹬!
他招呼起了他的道穹苍,臭味相投的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不停蹄就要离开……
“跑!”
当确定了徐道二人的计划是盗完龙字之后,金盆洗手逃离自己视线范围内时。
敌进我退。
敌退我进。
祟阴一身张扬之势,毫不客气拔升了起来。
作为术道鼻祖,祂的术法造诣,何其之高?
当下直接掐断了半成品的“禁·逆禁轮生”,对着转身逃离的徐小受,变招一印:
“术·偷天换日!”
……
不论得手“龙”字之后,是跑,是战,这是徐道二人的考虑。
于祟阴而言,“龙”字一失,自身便有如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坠毁风险。
施展逆禁轮生需要祖源之力供应。
没有龙字,如何施展?
纵使还有其他法子,说白了支撑术法成型的条件,还是祖源之力。
没有龙字,谈何术法?
“硬施一术?”
祟阴不这么认为。
就凭祂当下这般惨淡状态,再要强行施术,伤的甚至不止是根基了。
所以龙字丢了,便将龙字先拿回来,之后是跑是战,又是两说。
至于徐道二人得了龙字后又丢,再面对重新拥得龙字且还有所戒备的自己时,是战是跑,为第三说。
祟阴如是作想。
祂自认为,自己于这于间不容发之际的所思所虑,没有半点毛病。
事实证明,祂是对的!
祟门弄术者,皆为小丑。
那徐小受一计得逞拥得龙字后,竟将后背留了给祖神,哪怕那祖神状态低迷。
此举,亦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