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姚进去上厕所了,齐名和林照鹤在外面等着,林照鹤对着漆黑的走廊深处喊了一声:“老板?你在吗?我们进来了?”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却没有人回应,他思来想去,说齐名啊,会不会是你问老板没有谈过恋爱这件事让他生气了。
齐名说:“怎么……”他想说怎么可能,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讲道理,来公司三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老板身边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唯一和老板走得特别近的,反倒是自己身旁这个林照鹤。
齐名仿佛顿悟了什么,眯着眼睛打量了林照鹤一番,他说:“林哥啊,你有没有想过,老板为什么最喜欢给你加工资呢?”
林照鹤道:“因为我懂得职场生存之道,从来不去嘴贱的问老板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齐名:“……”他居然觉得有点道理。
“像你这样啥都问的。”林照鹤拍拍自己不懂职场之道的同事肩膀,“真的很难对老板说出加工资这种要求。”
齐名无言以对,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哪里有问题。
“阿姚怎么还不出来?”林照鹤道,“这墙壁上挂的是什么东西?”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林照鹤开始打量起了四周,教学楼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们进来时打着手电筒,为了防止上次边界里手电筒被人强行抢走的意外再次发生,林照鹤特意给手电筒打了个孔,用绳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这会儿他闲着没事四处打量,在教学楼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串红色的绳索,贴着墙壁挂着,下面还有一个圈,密密麻麻的挂了一片。
“怎么那么像上吊绳。”齐名脸色不好看,叫道,“阿姚,你好了没,阿姚?”
“马上,马上。”厕所里的阿姚大声回应。
这黑漆漆的上厕所,他总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心里越上越慌,赶紧擦了屁股站起来,叫道,“我这就来……”他推开门往前一步,忽的感到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抬手一摸,摸到一根挂在半空中的绳索,绳索另一头的套圈好巧不巧的的套在了他脖子上。
惊觉不对劲,阿姚张口就喊:“救——”命字还没出口,他整个人就被直接吊了起来,阿姚的脸颊迅速涨红,双脚无力的在半空中挣扎,上翻的眼睛却和天花板上的某个东西对上了,那东西缓慢移动身体,倒立着,几乎快要和阿姚鼻尖相触。
是……男鬼……阿姚用最后的力气想着,怎么会……是个男鬼……
万幸,在外面等待的林照鹤和齐名听到了动静,两人直接冲进了厕所,看到了被硬生生吊起的阿姚,齐名赶紧用身体当做凳子让他踩住,林照鹤举起照相机吼道:“天花板上有东西,我要拍照了!阿姚你别乱挣扎!”他可不想把阿姚拍进去。
阿姚踩着齐名的肩膀,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哑着嗓子道:“我……我不动……”
林照鹤调整好角度,对着阿姚头顶上的那东西就是咔嚓一声,随着相机的一声轻响,束缚住阿姚颈项的绳索也断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跟着齐名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阿姚痛苦,“我脖子好疼啊。”
“趴在地上别动!”林照鹤低声吼道,“快点!”
阿姚正想问发生什么了,脑袋便被林照鹤按了下去,三人一起贴着地板,阿姚侧着脸,将头换了个角度,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明白了林照鹤为什么要让他趴下。
只见在厕所的门口处,吊着无数的红绳,那些红绳如同有了生命的蛇,扭动着寻找周围的猎物。
他们三个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那些红绳找不到人,动作逐渐缓慢下来,静静的朝着别处飘走了。
“这都是什么呀……”阿姚颤声道,“不是说好了只有女鬼吗?”
林照鹤道:“你在男厕所里遇到的不就该是男鬼?”
阿姚:“……”你真是逻辑大师。
听到没动静了,林照鹤松了口气,道:“老板人呢?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齐名酸酸道:“你是老板的宠儿,还是你打吧。”
怎么自己就是老板的宠儿了,林照鹤对于齐名的话并不赞同,他只是个坚强的打工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
不过此时没空纠结那么多,林照鹤赶紧掏出手机给庄烙打了个电话,他本来还在担心电话会不会打不通,但好在响了几声后,庄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喂?”
“老板!!”林照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叫道,“你在哪儿呢老板?”
庄烙说:“我在门口等你们啊,你们怎么还没过来?”
林照鹤闻言一愣:“门口等我们?我们进来的时候咋没看见你?”
“进来?”庄烙也奇了怪了,“你们进去了?”
林照鹤:“……”出事了。
两人赶紧对了一下情况,发现两边人进的好像不是同一栋建筑,可是听庄烙的描述,他分明就站在眼前的教学楼门口,但根本没有遇到林照鹤他们。
“这可咋办?”林照鹤急了。
“要么你们出来,要么我进去。”庄烙给了解决方案,“你们能出来吗?”
林照鹤道:“我试试……”他挂了电话,和齐名和阿姚解释了一下情况。
“那咱们出去吧。”齐名道,“反正也没走多远。”他们进来的位置离出口很近,要想出去只是几分钟的事。
达成了共识,林照鹤给庄烙发了信息说他们这就出来,他一边发信息,一边推开厕所门正打算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就被齐名一把拉住了:“卧槽你慢点啊。”
林照鹤说:“什……”么字还没出口,他立马明白了齐名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漆黑的走廊里,天花板上垂下来无数根血红的红绳,然而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每一根红绳之上,都挂着一具尸体,他们脸色惨白,吐着长长的舌头,明明形态僵直,却有生命似的,缓缓地在走廊中移动,仿佛在寻找什么。
林照鹤看到这一幕,腿一下子就软了,哽咽道:“这咋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