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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是个公平的人,挑选人才不以自己的喜好为标准,虽然潘闲声音难听,可他对答如流,苏梨还是点了他做探花郎,状元、榜眼有更好的人选。

殿选完毕,魏融扶着苏梨往回走,路上苏梨还在向他惋惜:“潘闲什么都好,就是声音难听,幸好他现在才要进翰林院,等他官职升上来可以在早朝议事的时候,我已经不必垂帘听政了,让皇上去应付他。”

赵暨今年五岁,按照规矩十六岁亲政,再有十一年苏梨就可以退休了,优哉游哉地当她的太后。

身后跟着宫人,魏融笑道:“娘娘胸怀若谷,明明不喜欢潘闲的声音还选他做探花,能遇到娘娘,是潘闲之福。”

这种马屁谁不喜欢呢,苏梨笑着看了他一眼。

苏梨要去崇政殿批阅奏折,赵暨还小,与哥哥善哥儿一起去御书房读书了。

到了兄弟俩该散课过来听她讲政的时候,今日兄弟俩却迟到了。

苏梨还在整理一会儿要给兄弟俩讲的几个折子,没留意时间,魏融多等了一刻钟,见兄弟俩还没有来,魏融走出去,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御书房看看。

小太监没走多远,赵暨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了,跪在苏梨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出了实情。原来今日赵暨、善哥儿从御书房散课出来,经过一棵树时赵暨看见上面有个鸟窝,非要叫人驮他爬到树上去看,善哥儿与宫人们的劝说都不管用,赵暨还不许人来崇政殿通风报信,就这样,真有个太监将赵暨托到了树上,结果下来时不小心摔倒,是善哥儿及时垫在了赵暨底下,赵暨安然无恙,善哥儿的一条手臂却受了伤,已经有人去太医院去传太医了。

小太监刚说完,被魏融一脚踹在了心口!

小太监被他踹得嘴角吐血,魏融眼中仍然杀气腾腾:“今日是皇上无事,不然我要你的命!”

苏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魏融,魏融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魏公公的模样,阴柔温润,苏梨就算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知道他也是皇家血脉,今日却是真正领教魏融动怒时的戾气。

古代这种没有人权的大背景,上位者可以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太监们没有保护好小皇帝,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儿子,魏融气成这样苏梨完全可以理解。

她没有说什么,急匆匆去看两个孩子了。

赵暨是真的一点伤都没受,只是毕竟才五岁,吓得不轻,小脸苍白,担忧愧疚地看着摔脱臼了左臂的善哥儿。十岁的善哥儿疼得脸上全是汗,却坚强地没有掉一滴眼泪,一边让太医检查伤势,一边安慰皇帝弟弟不用担心。

直到苏梨过来,善哥儿才没有管住眼泪,飞快地低头抹了一把。

苏梨心疼坏了,摸摸扑过来的赵暨的脑袋瓜,苏梨便推开赵暨,来到了善哥儿身边。

“母后,我没事,你别怪弟弟。”善哥儿已经被封为异姓王爷,对苏梨的称呼也改成了母后。

苏梨看向太医。

太医已经接好了善哥儿的脱臼,但善哥儿被赵暨砸上了手臂骨,要吊上纱布养三个月才行。

宫人们自有魏融惩罚,苏梨先送善哥儿回去了,整个上午苏梨都陪在善哥儿身边。

吃完午饭,苏梨才回了崇政殿教训皮孩子赵暨。

“母后,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暨很会看脸色,见母后沉着脸,他立即跪了下去,信誓旦旦地道。

苏梨坐到椅子上,神色淡淡地问他:“你错在何处?”

赵暨低下头,道:“我不该贪玩去爬树,不该砸伤大哥,叫母后担心。”

苏梨看着自己才五岁的儿子,声音平和道:“你现在正是贪玩的年纪,想爬树想摸鱼都是天性,算不得错。你摔下树是意外,不是故意砸伤你大哥的,你大哥关心你,急着去救你弄伤了自己,这叫兄弟情深,我虽然担心,却也欣慰。”

魏融意外地看着她。

赵暨则眼睛一亮,高兴地抬起头:“母后不生气,不怪我了?”

苏梨脸色一沉,盯着小男孩天真的眼睛道:“我很生气,因为今日你一共犯了三个大错。第一错,自不量力。你可以贪玩,只要你完成今日所有课业,你可以玩沙子玩虫子,却不该明知自己不会爬树而去爬树,酿成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