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陆氏带着儿子周元走了,周玉牵着阿桃去歇晌,陆定受凝香所托去找赌气离家的陆言回来吃饭,凝香夫妻俩则领着孩子们回新房休息。
阿木阿南很快就睡着了,凝香同陆成扭捏了,最后还是乖乖钻进了他的被窝。
身子不舒服,当然不会做什么。
“二弟跟表妹吵过架?”凝香倚在丈夫怀里,小声问道。
陆成点点头,下巴蹭着她脑顶,轻声解释陈年旧案。
“二弟,有点过了。”想了想,凝香说了心里话,“换我是表妹,也不好意思来了。”
姑娘家脸皮多薄啊。
“你这么乖,谁舍得撵你走,巴不得天天把你捆身边。”陆成抱紧了她,低头看她眼睛。
他甜言蜜语张嘴就来,凝香嗔了他一眼,杏眼如含了水儿,陆成情动,捧着她脸亲。凝香乖乖地给他,亲了会儿听他呼吸急了,凝香连忙推开陆成,闭上眼睛道:“我真困了,睡觉吧。”
“嗯,睡吧。”陆成怜惜她的伤,老老实实平躺了过去。
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却都一动不动。
凝香不知道陆成睡了没有,悄悄睁开眼睛,不期然装进他凝视她的桃花眼。四目相对,羞涩又甜蜜,凝香红着脸想要转过去,被陆成铁臂拦住,恋恋不舍地盯着她,“再说会儿话。”
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看着她。
凝香身子累但是精神好,也没觉得多困,就重新回到他怀里,“你明天去果园吗?”
“不去,明天阿南两周岁生辰,后天陪你回娘家,提前请了假的。”陆成拥着她道。
凝香吃了一惊,随即感慨道:“对啊,我也记得阿南是三月生辰,日子过得真快。”
去年阿南过周岁,她还给小家伙缝了个荷包呢,阿南一直戴在身上。
“晚上咱们做长寿面吃。”凝香笑着对陆成道。
“行,让我们也尝尝你的手艺,二弟做饭我真吃够了。”陆成很是期待地瞧着她。
凝香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挺有信心的,不怕在他们哥几个面前露一手,转而问起陆成在果园里的差事,“我看你隔三差五就在家待着,想请假了是不是跟李伯说一声就行,还是得去吴家一趟?李伯呢,他天天都在果园守着吗?”
一连串的问题,可省着夫妻俩没话说。
陆成笑着捏了捏她鼻子,一起解释道:“师父有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就不孝顺了,妯娌间也吵来吵去的,没个消停,师父嫌烦,天暖和后就一直住在果园里躲清静,只有冬天才回去,我想请假直接跟他说。其实果园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闲,活计多时我从不请假,闲的时候不请白不请,香儿放心,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不会让你在家独守空房的。”
笑得很是无赖。
凝香瞪他一眼,心里却很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身边陪着呢?
“陆成!”
正聊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听着很是着急。
凝香惊讶地看向陆成。
“好像是严敬,你躺着,我出去看看。”陆成飞快钻出被窝,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除了那次在小树林里瞥见一点,凝香还是第一次正面对上陆成的身体,慌得她立即闭上了眼睛。
陆成心里有事,没留意媳妇的小羞涩,系好衣裳后打开屋门,大步走了出去。
严敬站在老院,昨晚宿醉,早上在陆家吃了早饭才走的,现在又匆匆赶了过来,一看到陆成就道:“出事了,你不是让我捎壶酒给李伯吗,我回家换过衣裳就去了果园,找了一圈才看到李伯躺在地上,应该是从树上摔下来的,也不知躺了多久,幸好还有气,赶紧背去镇上看郎中。”
“郎中怎么说?”陆成急着问,他伺候果树的本事都是李伯教的,陆成不仅仅当老人家当师父敬重,更是当长辈关心。
严敬目光黯淡下去,垂眸道:“郎中,让李家准备后事,说李伯多半熬不过今晚。”
陆成心跳停了一瞬,这两天娶妻的所有喜悦都压不下此时的难受。
“你等等,我去跟你嫂子说一声,一会儿就出来。”
毕竟是经历过各种大事的男人,陆成难受却很冷静,快步回了新房。
凝香猜到严敬肯定有急事才会去而复返,已经穿好衣裳下地了,见陆成进来时脸色不对,心里一慌,“怎么了?”
陆成瞅瞅炕上睡着的两个孩子,简单地说了情况,一边去衣柜里找深色衣裳一边沉声道:“你给我拿二两银子,零整都要,今晚出了事我就不用回来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