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掌心里冒出来一层冷汗,他和对面的阮云鹤对上视线,阮云鹤隔着半空盯着他,盯了他片刻之后收回了视线。
谢景庭在一旁道:“兰泽,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兰泽心脏还在跳着,他此番得罪了阮云鹤,日后他还如何在书院待。
他回复谢景庭道:“方才奴才见督主一直没有回来,就出去寻督主了,没有找到督主,反而迷了路。”
“这般。”谢景庭没有多问,在他盘子里又夹了两块点心。
兰泽略有些心不在焉,他此时有些后悔,不应该对阮云鹤动手……阮云鹤喝多了。
若是阮云鹤也能像他一样醒了就会忘记醉酒时的事就好了。
这自然不可能,接下来宴席上,阮云鹤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时不时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一眼,目光如有实质。
兰泽因为阮云鹤的视线而心惊胆战,他越想越害怕,回去路上魂不守舍。
若是阮云鹤想针对他,他想起来上次考试时落水,还有那扇上锁的门。
他不想自己成日出状况……到时候兴许会被赶出国子监。
兰泽险些忍不住想跟谢景庭说,可他若是跟谢景庭说了,谢景庭会不会像上次那般把他送去给阮云鹤。
毕竟……谢景庭提醒过他,让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兰泽?”谢景庭又喊了他一声。
兰泽这才回过神来,谢景庭正看着他,语气称得上温和,“你有心事?”
兰泽摇摇头,对谢景庭道:“督主,奴才没事。”
“奴才有一件事骗了督主。”兰泽犹豫半天,他忍不住道:“督主,奴才和阮世子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这般……他现在认错,若是阮云鹤真的对他做什么,到时候他再求谢景庭,兴许谢景庭会搭理他。
“我知晓了,”谢景庭嗓音平和,微凉覆盖着薄茧的手指蹭过他的耳垂,问他道:“这是被狗咬了?”
兰泽咬着唇,他原本只是害怕,如今谢景庭这般问,他莫名又觉得有几分委屈。
他未曾招惹过阮云鹤。
“是奴才不小心碰到的。”兰泽略微别过脸,他有些不自在,撒谎撒的拙劣,耳垂上的牙印应当不怎么明显才是。
马车晃晃悠悠,谢景庭问他道:“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磕到?”
兰泽正要说没有,他抬头对上谢景庭的目光,谢景庭眼底像是蕴着平静深邃的海面,他莫名有些怕,话音到嘴边不敢说了。
这般……兰泽脑海里浮现出来一些画面。小的时候,有些恩客喜欢上了娘亲,会质问娘亲为何还要见别人。
谢景庭温和道:“兰泽,你手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