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周独寒可以发誓,他从未想过对小师叔做僭越之事。

对于他而言,小师叔就如同是天上月,皎皎可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就算是小师叔的眉眼精致秀气,赤足如玉,腰肢盈盈一握……他也从未生出过任何旖旎的念头。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周独寒一向善于忍耐,无论是彻骨的疼痛,还是刺人的寒霜,都能化作风轻云淡,丝毫不漏地尽数咽下。

可现在……他却隐隐失控了。

失控的源头来自于怀中的少年,尤其他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犹如懵懂无知的小鹿,一头撞进了猎人的弩-箭中,自投罗网而不自知。

尤其是还顶着湿漉漉的鼻尖,颤声问:“我、我该怎么帮你?”

周独寒的喉结上下一滚,只觉得口干舌燥。

山洞昏暗静谧,天火焚身之后,残余下来的火种化作了另一种炽热的渴望,在经脉中流淌着。

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浇灭心头的烈火,不至于被焚烧殆尽。

林雪皎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感觉到青年的气息紊乱,一点汗珠从额间滑落,眉头紧锁,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好了伤疤忘了疼,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帮忙擦拭掉对方额间的汗水。

可还没碰到,就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

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努力地解释:“我真的是想帮你的。”

周独寒的唇角一动,低下头去,同时哑声道:“张嘴。”

林雪皎为了洗清害人的嫌疑,听话乖巧得不行,这么一说,嘴唇就微微启开,舌尖下意识地从中伸了出来,粉嫩水亮。

一看……就很解渴。

“唔——”

林雪皎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阴影就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青年的气息灼热,带着一股十足的占有侵-略性。

好似一位好战的将军,开疆扩土,一寸不留。又像是最忠贞的守卫,每一寸土地都要仔细检查过去,不留遗漏。

唇角厮磨,咬住一块软肉仔细品尝,像是想要将其中每一滴甘露都吸-吮干净,全部都用以解渴。

林雪皎哪里经历过这个?

在青年靠近过来的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眼睫慌忙扇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想要把人给推开。

然而周独寒肩膀宽阔有力,如同铁铸的一般,不管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林雪皎被迫仰起了下颌,脖颈修长白皙,犹如一弯新月。

唇角传来阵阵疼意,疼得并不明显,反倒是唇齿间发出的水渍声黏黏糊糊,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睛。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

林雪皎的脚趾紧紧蜷缩了起来,无力反抗,只能无力地发出呜咽声,轻轻抽泣着。

等周独寒回过神来,怀中的少年已经憋得小脸通红,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思绪回笼,神识逐渐清明。

他的气息一滞,缓缓松开了手。

林雪皎眼尾一片湿润,唇瓣红肿,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光,还能瞧见一些可疑的齿痕。

他呜呜作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小口小口地喘气。

眼睫上挂了细碎的泪珠,眼瞳中更是水盈盈的,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周独寒心知,这番是逾矩冒犯了,以上犯下,是为宗门清规所不容之举。

此时此刻,他应当及时收手,跪下认错才是。

可不知为何,在对上那双漂亮滚圆的眼睛时,心头微动,轻咳了一声,温声道:“多谢小师叔相助。”

林雪皎本来是想哭的,可听见这话,怔了一下,含着泪望了过去,含糊道:“我、我帮你了?”

周独寒肃然道:“正是。方才我为了收复山海珠,被天火焚身,险些走火入魔,还好有小师叔出手相助。”

林雪皎泪光闪烁,茫然:“我什么都没做呀。”

周独寒笃定:“做了。”

林雪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习惯性地想要咬住唇角。

可如今唇瓣还肿着,一碰上去,就忍不住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出了吞吐的水声。

周独寒的目光一暗。

林雪皎往后缩了缩:“刚才……”

话还没说完,周独寒就掩去了异样,整衣危坐道:“天火焚烧之后,我干燥难耐,还好有小师叔……”他的目光从唇角扫过,语气格外的正经,“实在如逢甘霖。”

原来只是为了治伤,而不是想真的吃了他啊。

林雪皎松了一口气,真的对这话笃信不疑,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周独寒的手指一屈,话音中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有些不舒服,还请小师叔……再帮帮我。”

最后半句压低了嗓音,莫名喑哑。

林雪皎是真的想帮忙的。

但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嘴唇还肿痛着,这么一说,顿时犹豫了起来。

他紧紧地攥住了衣角,小声祈求:“能不能换种方式?”

周独寒:“自是可以。”

林雪皎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眼睛一亮,其中闪烁着粼粼水光。

周独寒压住了唇边的笑,垂下了眼睑,故作冷淡道:“那便小师叔自己来吧。”

林雪皎原本已经起来了,听到这话,却又坐了回去。

他呜呜道:“可是、可是我不会呀。”

周独寒也不语,只伸手捂住了心口,眉心紧皱,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看起来格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