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在福中而不自知。
他无意间抱紧了江倦,力道大得弄醒了那人。
听到江倦低哑的闷哼,萧始忙放了手,“弄疼你了,我不是有意的,睡吧,再多睡会儿。”
他给江倦顺着毛,揉了揉又把人哄睡了。
直到听着那人继续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小心翼翼退到床边。
江倦的睡相很好,好得甚至有些过分,几乎一动不动,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下后,直到醒来都依然是那个姿势。
他喜欢柔软温暖又靠墙的角落,大多时候是“窝”,很少会“躺”,蜷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惊讶于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居然能折成这样小小的一只。
萧始知道,以前他是没这种习惯的。
他们睡在一起那段日子,江倦总是喜欢睡在外侧,翻身打滚总要趁机踢他两脚,自己还总是笑说他是野马。
有时候他也会趁着打闹的时候霸占那人的位子,借着体力优势把他抱起来扔进里边,自己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再被他一脚踹下床。
江倦总说:“小娘子才睡里面,你要么滚进来,要么滚出去,少来烦我!”
那时的他绝对没想到有朝一日,萧始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能在他身上一遍遍重复“滚进来”和“滚出去”的动作,他自己就算坚持睡在外边,也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那人的“小娘子”。
现在他形成了习惯,不得不把后背朝向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安心,也不挣扎了。听话是听话了,却让萧始心疼得肝颤。
萧始给他熬了粥,热了凉,凉了又热,反复几次,米粒都煲得开了花,用舌尖一抿就成了米汤,江倦还是没醒。
这一次他睡了太久,大半天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呼吸还在证明他活着以外,就连胸口起伏的幅度都不那么明显。
他沉在梦里,没有梦话和呓语,老实得过了头,萧始就在旁守着他,寸步不离,眼也不眨。
忽见江倦抽动了一下手指,幅度小得几不可见,随后那人便无声无息睁眼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