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那人又恰好站在背光的位置,神情看不真切。
萧始没有多想,凭着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仰首吻住了那人。
泪水糊了一片在江倦脸上,凉丝丝的,滑进唇舌间,那咸涩的滋味也漾了开来。
“……当着你母亲的面,能不能矜持一点?”他偏过脸去问:“还有其他有调查价值的旧物吗?”
“没了,就这些。”
萧始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收拾了仅有的几样物品放进背包,便合上了箱子,把房间恢复到他们进来之前的样子。
萧始揉了揉鼻尖,再次贴过去,小声说:“……谢谢。”
“谢什么?”
“明明那么想知道结果,却没揭我的伤疤。”
江倦垂下眼帘否认:“我没想知道。”
“你就是想。其实我可以说的,因为我也很想知道真相,当年有人给了我一个极其敷衍的说法,这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解不开的结。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倦手里拿着相框,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轻轻一“嗯”算是回应。
“我妈走了以后,我报警调查她的死因,警方给我的说法是她不堪病情,想不开选择了自杀。我坚持她是被害的,她身上那些凌乱的伤痕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察却对我说,因为我最先进入现场挪动了遗体,破坏了第一现场,他们的调查进行不下去,自杀是最好的结案方式。我当时……很绝望,很希望有人能帮帮我。”
萧始双目无神地盯着江倦的手——他不敢去看相框里的人,便注视着江倦那骨节分明的手。
“那件事也给我留下了阴影,我对这世界感到绝望,觉得求助无门,还是走了正常的流程,结案后给她举行了葬礼。告别仪式上,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江倦的手不自觉缩紧了,还是没忍住搂住了他,用他微凉的鼻尖贴着那人的,轻声道:“……你受苦了。”
只有受过同样的伤,才知道切肤断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