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从外套兜掏出一团棉纱布,包裹住小孩滴血的手,“那你爸爸呢?”
听到这句话,小孩顿时浑身一抖,“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他的细脖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仰面朝天嚎啕大哭起来。
陈栎无奈,他不懂怎么哄孩子,尤其是哭得毁天灭地的孩子。
这时,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辆银灰色的高级悬浮跑车停在了巷口,小孩被声音吸引住,不住地抽噎着,用一双泪眼盯着在夜色中仍然闪闪发亮的镀膜。
辰月初打开车门从里面跨了下来,他今天没有穿正装,下半张脸隐没在高高的衣领里。
他走进巷子,看了一眼陈栎,又看了一眼陈栎身边的小孩,显然有些疑惑。
“送你个孩子要不要。”陈栎一脸无奈地说。
“你的?”辰月初凑近看小孩的脸。
陈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小朋友,你的家长呢?”辰月初和颜悦色地问小孩。他的措辞显然比陈栎严谨得多,毕竟如今对家庭称谓仍然争论不休,尚难定论。
“爸爸死了,”小孩指了指巷子外,“在外面,那条街上。”
“我妈妈死了,在这面墙上。”小孩又指了指面前这堵墙壁。
辰月初一时哑然。
小孩对“死”的理解太过直白,因为失去两亲而感到强烈的悲伤,哭嚎得无法控制自己小小的躯体,但是更深层的、未来的隐痛却无法理解,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死”脱口而出。
陈栎心中一凛,他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辰月初打断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小朋友在外面很不安全的,你家在哪?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孩眨了眨泪眼,呆愣愣地盯着辰月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