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淡淡地说,“没事。”
“那把粥喝了吧。”烟枪用勺子又搅了搅,贴在嘴唇上试了试温度。
陈栎接过粥罐,吃了一口,又还给了烟枪,“抱歉,吃不下。”
“再吃一口。”烟枪舀了大半勺递到陈栎嘴边,那两片本就淡色的嘴唇如今色彩全无,只剩暗红色的小伤口挂在上面。
“很重。”陈栎敲了敲胸口,有些痛苦地说。
“因为昨天那些死在街头的人吗?”烟枪叹了口气,“因为他们有可能是你母亲实验的受害者,所以你觉得愧疚,对吗?”
“……我不知道。”
“你其实也是辰茗的实验体。”烟枪忽然间吐出了这样一句尖锐的话。
陈栎浑身一震,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烟枪。
“只是没有药剂、没有针管、没有实验方案……或许也有实验方案,她将你培养成她想要的样子,从没有怜悯过你的身体和精神,这和实验又有什么区别?我知道的实验体大多都是犯罪者,你甚至都不是犯罪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们一样可怜?”陈栎笑了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辰茗再对我不好,我也是吃她给我的饭长大的,是花她挣的钱长大的,是用她的关系进入的军部,我只能和她同罪。”
“陈栎,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陈栎在昏暗中看向烟枪的脸,那是一张容貌出众的脸,银白色的头发像是贵金属,在昏黑中也闪闪发光。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陈栎默念了一遍烟枪的问题。
“我来告诉你,”烟枪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把这句话咬碎在齿间,又清晰地吐了出来,“你是辰茗的儿子,我是个公子哥的义务体。”
“不是!”陈栎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喉咙里立时泛出一股腥甜,他猛地咽了下去。
“我这句话,有一个字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