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伤寒说,他的声带好像挛缩成了一团,又紧又哑。
反革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操作台上敲打起来,没有固定的节奏,只是敲着,像是在分散多余的注意力。
“它消失了。”伤寒又说了一遍。
“别急,”反革温润醇厚的声音有着极强的抚慰力,“别紧张,没事的。”
“可它消失了。”
“没事,我来想办法。”
“它是很可怕的东西吗?”伤寒低声问。
“算不上,人心可怕得多。”反革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很深,似乎在思考很复杂的事情,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我的失误,”伤寒直起单薄的身体,他的眼睛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反革,“如果那天我能保住主脑,如果我能更快地重建模型。”
“我从没有要求你保住主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那牺牲掉的部分也是我的过错,”反革说,“没有无牺牲的战争,区区牺牲一个主脑算什么,人没事就行。”
“老大,你在那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伤寒问。
反革微微一笑,“找到了。”
伤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怎么了?”反革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伤寒的嘴唇动了动,却仍没有把嘴里的话吐出来。
“想家了?”反革温柔的声音让人心底发暖,他一向擅长运用这副嗓子,关怀安慰、嬉笑怒骂,这也是他的武器之一。
“团圆节那天我回去了,他们,都很好。”伤寒说得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