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乐摇头:“叔,我们得自己去,听说那边人手也不足,现在气温这么高,开车对车损耗太大了……报信的人原先也是开车出来的,听说路上车轮已经换无可换,他们就抛下车徒步来花城。”
“辛苦了,这也太辛苦了,那我们自己也能走的,只要能安定下来有地方住,走几步路算什么。”王叔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要再等一等,这不是才通知到图书馆这里吗?肯定要将花城的避难所都通知到位,到时候大家一起出发的。”王家乐抱紧妻儿,庆幸他跟着过来了,他找到了家人!
“那我老公呢?陈炳刚呢?王家乐我老公呢!”
陈炳刚老婆从旁边冲出来大声质问:“你回来了!那我老公呢!”
王家乐松开妻儿,转身面向她,欢喜的神情被伤感替代:“陈叔他后来生病,熬了十几天就没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的!”陈炳刚老婆晕了过去。
她的儿媳妇郑秀仪将她抱起来,先跟王家乐道歉:“我妈情绪太激动态度不好,对不起。”
王家乐忙摆手:“不要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
“再一个,我要谢谢你带来了我公公的消息,我婆婆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郑秀仪朝王家人露出一个悲伤中带着冷静的笑容,“你们运气好,真好啊。”然后和孩子一起将婆婆扶走了。
市政大楼顶层,于靖深站在窗外看着这座荒废的城市,眼中忍不住有些湿意。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秘书说:“尽快将通知发下去,最晚十天后我们就会出发。”
等秘书出去后,他回到办公桌前,拿出自制的日历,看着上面圈出来的几个圈,神情莫辨:“他们应该都到了吧。”放下日历,他环顾着这偌大办公室,最后实现落在墙上那一块块牌匾上,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
十五天后,庞大绵延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进着,不停有人染病倒下,不停有新人加入。染病的人被隔离在队伍里的军卡上,军医给他们做简单的处理,药物缺乏,只能喂一点点抗生素。
队伍里气氛凝重,大家互相不交流不沟通,避免过多接触,队伍里最多声音就是咳嗽声和呕吐声,以及成群的老鼠从脚下蹿过时众人的惊呼声。
孩子被父母背在胸前,戴着简易的口罩,大眼睛彷徨地看着漆黑的夜色。
某层楼某间房间里躺了一地的尸体,最后一具尸体倒地,凶手毫不在意地将刀在尸体上擦干净,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凑在窗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