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酸雨一停,物资匮乏的幸存者们也顾不上地上的积水了,方法百出,出门寻找赚取物资的机会,留下家人在家里等待飞机派送救援物资。
在雨停后,飞机队伍迅速启动,以最快的效率抓紧时间为全基地派送物资。邵盛安的口信也是这时候托人送来的,来的人是六子,他脚上踩厚厚高高的木板,小腿包了几层防水,敲响乔青青家的门时气喘吁吁。
他带来了邵盛安父子三人被工厂录用的消息:“他们都在罐头厂啦,邵哥和邵叔在生产车间,我和小飞哥在仓库,小飞哥干活很厉害啦,组长夸他力气大,这批物资里就有我们厂做的罐头,是我和小飞哥他们一起装载送出仓库的……我们仓库正好清空了,所以我们休假了,知道我要回家一趟,邵哥就让我来捎口信啦。小飞哥?小飞哥也休假,不过邵哥不放心他出门,他还在宿舍里呢……”
这个消息让乔青青他们彻底安心,六子还得回家,乔青青就没有留他吃饭,只送了他两个饭团。他高兴地揣着饭团回家去了,邵母欣慰得只念佛,邵盛飞能跟正常人一样工作,这份欣喜堪比邵盛安当初考上名校。
“这下你该安心了。”乔诵芝拍她的手臂,温声说。
邵母哽咽着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研究所终于弄出抵抗酸雨的材料,但因为产量还跟不上,民众暂时拿不到。许多店铺倒闭,许多人失去工作,虽然如今基地在加大生产,扩招了许多工人,但整个基地数十万人,基数太大了,新开的工厂新设的生产线很快招齐人手,失业的困境只能靠救援物资来稍微缓解。
之前浓雾侵袭时,只要防护得好还是可以出门的,酸雨却完完全全将人们困在建筑物里,日子一长就开始出现问题,邪教也抓紧机会迅速滋长蔓延。
末世论这几年已经不新鲜了,基地这几年严厉打击邪教,但大环境所致,有的人心理上需要寻求安慰与支撑,明面上没什么邪教徒敢露头,背地里暗搓搓发展的邪教多如牛毛。
但那些邪教徒也不敢闹大,骗财骗色,满足自己贪图享乐的私欲,直到酸雨降临。
酸雨总是下一段时间,停一段时间,时刻折磨着人们的神经。在酸雨刚停止的前三天,是民众们安全感最高的阶段,在那之后安全感逐渐减弱,直到降为负数。谁都不知道下一波酸雨会什么时候重返,带来杀机,所以三天后街上会迅速萧条,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催生了许多跳楼自杀事故。“圣浴”邪教趁势而起,认为酸雨是“圣水”,沐浴圣水才能洗脱凡骨,获得新生,升入天堂。圣浴邪教徒抓住每一个没有酸雨的机会,四处传教,招收信徒,交通不便,加上基地高层分不出精力,竟让邪教愈演愈烈,各地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洗礼活动。
乔青青家所在的楼层,就有人信了这个,经常敲门传教,狂热至极。七楼的铁门阻拦住对方,那人就疯狂敲门,后来是乔青青拿菜刀出去,才将人逼退。
不过那人从不放弃,每天都在楼道里大声朗读教义,俨然十分虔诚。
对家里人,乔青青只有一句话:“别去听!别去看!”
有的激进教徒,甚至还会打砸其他人的家门,将人拖拽出来,用强制的手段“说服”对方一起加入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