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经常想,如果你没有抗争,而是任由其他人左右的话,是不是也会被这样对待。”上官凌少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痛苦,他眉头紧锁,目光中多了几分焦躁不安,“在康贝恩区的日子,我白天处理矿区污染源,晚上为居民得到好的医疗设备填写申请文件,一闭上眼,就会出现你的脸。”
只有设身处地的站在和黎琛相同的人们中央,上官凌少才能感觉到同样的窒息感。
当上官凌少看到长着四只手的无腿女孩颤颤巍巍向他讨一口饭吃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止是失去黎琛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直到今天,上官凌少也没有后悔过当年去康贝恩区的选择。
“后来呢?”黎琛难得追问,他仰起头,目光急切。
“后来……”上官凌少的目光黯淡了许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掩饰地弯弯唇角,“后来康贝恩区建了很多高楼大厦,环境也得到了改善,孩子们都去上学了,前几天撒切尔州的首富还去做了投资。”
黎琛能清晰地分辨上官凌少的情绪,他知道,其中绝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一个地区的任何发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黎琛深呼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空气顿时陷入了死寂,昏暗灯光下,两个人像一具铜铸的雕塑,僵直,肃穆。
上官凌少再次开口时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所有畸形居民,都被带走了,”上官凌少顿了顿,闭上了双眼,“有一部分人半年后回到了康贝恩区,他们身体的畸形部分被全部治好了,还有另一部分,回来的只有尸体。”
“尸体?”
上官凌少深深看了眼黎琛,加重了语气:“准确的说,是实验后的尸体。”
黎琛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喉结,脑海里浮现出最恐怖的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