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提斯:“我有种即将被超越的预感。”
勒娜持不同意见:“殿下是很厉害,不过再次升任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当时从中队到大队,也足足用了三年呢。”
莫提斯深沉道:“你不懂。我这段时间学到的唯一经验就是,不要用常理来衡量殿下。”
当年初夏,艾琉伊尔率领百人中队,借地形优势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近千萨努尔人围杀。
零星几个萨努尔人侥幸逃脱,其中一个边跑边回头,在细密雨幕之中,那个与身边众人相比格外娇小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拉弓搭箭,对准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这是萨努尔的逃兵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当年冬,军团长亲手将大队长的令牌交到艾琉伊尔手中。
“据我所知,殿下来参军是为了攒够军功,好回到阿赫特。”军团长掰着指头数了数,猛地一拍掌,“军功已经够了流放者赎罪的标准,那么,您有回去的打算吗?”
艾琉伊尔笑而不语。
将近一年的战场拼杀,让她的气质显出一种藏不住的锋锐,但这点锋利根本不够,还需要更多打磨,一遍遍浸染和磨砺,直到成为更内敛也更危险的力量。
她没有说话,军团长却像得到了回答一般,捏着自己的翘胡子,满意地走了。
升任之后,原本应该获得一个长假,以供兵士回家探亲用,但艾琉伊尔将这个假期留到了第二年。
“明年初春,冰雪消融化,伊禄河重新涌流,您的祭典也将在那时候举行。”
艾琉伊尔转了转新到手的令牌,动作娴熟,洛荼斯看了又看,怀疑这是她从勒娜转匕首那里学来的习惯。
望着小王女眼里期待的神色,洛荼斯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