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出属于另一个人的痕迹,房间里各样物件表面连灰尘都没有积下,比起定期清扫这样的解释,更如同这里一直有人居住。
简直像……简直像。
用一个偏现代的词语来说,就是同居。
艾琉伊尔适时地保持沉默。
洛荼斯:“……”
这很正常,就像以前一些同学聊天时说过的,父母都不在家时,小孩子会抱着枕头被子跑去主卧睡,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正常表现。
然而就算在心里找补,也无法改变她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同居”的事实。
但其实对现在的心态而言,会联想到同居才是对的吧?
洛荼斯告诉自己,于是开始觉得心安理得起来,她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忽然停留在窗前。
那是房间里唯一一扇窗。
嵌着可推拉的琉璃,亚麻帘布向两边束着,明亮月光和艾琉伊尔手中的灯盏一同照亮了那里挂着的几串东西。
像是什么饰品,又像菱形玉板、略扁的风铃,被用几道纵横交错的金线串起来挂在窗前,错落有致。
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动得它们彼此轻碰,叮咚作响,悬挂的位置恰到好处,好像坐在窗下桌案旁的人,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
洛荼斯向前走去,接过艾琉伊尔的灯盏,托起其中一块细看。
两块薄如蝉翼的透明石英,交错着叠在一起,封住其中脆弱的、晾干的雪荼花瓣。
就连花瓣细微的脉络纹路都纤毫毕现,清晰可辨,更别说排列在上面的竖行字迹,颜料色泽鲜艳欲滴,仿佛凝固在刚书写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