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一回夫妻双煞的威风能管一段时间,等收拾完了孩子,程家禾看着家里的存款,越发的有干劲了。
“你去杀鸡,我烧水把鸡蛋煮了,明个就开始。”她喜滋滋的拖出大木盆,仔仔细细的洗着鸡蛋上头的脏东西。
“那个不急,我跟你一起弄。”
“那也行。”程佳禾一边动作不停,一边说道:“这边邻居们虽然都好,但有一个恶心人的就叫人难受。对了,闺女也会说话了,再过三四年也能上幼儿园,往后孩子念书的话,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怎么想?”桑正明想着镇上的学校,“镇上这边没有幼儿园。”大多数是年龄到了直接送去念小学。
“幼儿园这种花钱叫老师看孩子的地方,就算有,怕也是没几家能舍得。”
“不舍得?”程佳禾诧异的回过神,“这是学前教育,老师也不光是看孩子的,还会教的。”
她明白这时候条件不好的人多,可再怎么也不至于认为这是只看孩子吧?
桑正明就无奈,“你可能不记得了,你生孩子出院那会儿,医院送来了一个老师。那幼儿园是私人办的,最后有家长觉得孩子在学校啥也没学到,还每学期都要给钱,觉得这是在糊弄人,不讲理到进幼儿园把人老师打进医院了。”
可怜那女老师,差不多半毁容了,最后园长没办法,就取消了。
“怕是往后镇上就算有,那也得看上头怎么说了。”有了这件事,私人的估计没人再去弄这个。
程佳禾难得的靠了一声,“往后闺女念书还得往县城去?”
真要是这样,住哪儿啊?
县城的房子跟镇上可不一样,没那么好买不说,价格也颇高。
再说了,就算去县城,两口子挣钱的活计也总是要的吧?
那这样来说,就还得置办或者租铺子,这又是一笔开销。
最后的结论就是:没钱!
“是这样的没错。”要不然他怎么会好好的琢磨上倒爷的活计?
只是这一趟下来,说他顾家也好,胆小也罢。
在遇到那群人的时候,他一边攥紧了手里的撬棍,一边想着自己要是出了事,她们娘俩要怎么办。
所以这一趟尽管挣得多,桑正明也不想拿命去拼。这种事,拼成功了就是有钱拿,拼不成功,那就会叫佳禾变成一个寡妇。
他不是歧视寡妇,而是自小的生活环境告诉他,一个寡妇,尤其是个漂亮寡妇,遭受的压力以及危险有多大。
人没有那么善,很多的恶,你不知道却不代表没有。
再者说,就算自己还想走这条路,那另外两人也不会愿意。
桑正生有六个儿子,他媳妇肚子里还怀着,所以不敢冒一丁点的险。
宋二河就更不用说了,他就一个闺女,至今还在村里住着。虽说跟老娘兄弟们都分了家,也另起了屋子,可就他老娘那重男轻女的样子,他真要是出个什么事,他媳妇孩子谁能护得住?
估计被撵出家门都是最轻的,没看宋四河出事以后,他老娘迫不及待的给四儿媳妇说了人家,还收了“彩礼”吗?
为着这个,老四家的娘家跟宋家都打成狗脑袋了,就为了那笔“彩礼”。
程佳禾叹口气,略带忧愁的朝后看了一眼,“你说,我这天天卖茶叶蛋,卖个四年,能卖出县城一套房吗?”
桑正明没说话,可那眼神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你在做梦!
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一个事儿:“早上多做点,我推着车去厂区那边门口卖。”做梦就做梦吧,大不了人多辛苦点。
只是心里依旧舍不得倒爷的高利润,以前的倒爷那就是从乡下收鸡蛋鸡鸭什么的,利润够养活一家老小。
可出去长见识后,桑正明才知道,原来南边的电子手表是论斤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