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开赛信号的红灯熄灭。
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宛如一支红箭,撕裂空气冲向远方,成了领跑者。
汽车引擎声震耳欲聋,近距离观赛令汽车带起的气浪扑面而来,令人连呼吸都困难。
纪初的发丝被气浪带得飞了起来。
纪初急急撇开挡住视线的发丝,目光紧紧跟着唐时的车。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起步的速度几乎能决定前面几圈的排位。
唐时是跟开始的号令同时飙出去的,取得了领跑的位置,这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解说激情澎湃地用极快的语速播报比赛情况,现场的声浪一波更比一波高。
唐时的队友跟纪初搭话:“放心吧,这些日子他练得很拼命,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布索尔不是他的对手。”
纪初听得更担心了:“睡这么短时间,身体怎么吃得消?”
“赛前两天好好休息就行了,他比赛前经常这样的,习惯了。不然你以为那些冠军那么好拿吗?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
纪初望着赛道上飞驰的那抹红,眸光深邃,他总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便以为他是玩票性质的对待赛车。
其实细想一下便知,哪有什么不费吹灰之力的成功,那些表面轻松的背后是是不为人知的坚持与付出。他不止是玩玩而已。
她认识唐时的时间比别人长得多,却还没有他的队友了解他。
这个认知令纪初有点懊悔,上次比赛后不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参加f1的跑车性能极好,车手专业素质高,跑完一圈的时间都是以秒为单位计算的。
说话间,参赛的跑车已经跑完了好几圈。
“唐时和他的爱车依然保持着领跑的姿态,经过几圈的追逐,布索尔已经逐渐赶了上来,隐隐有反超之势。我们看到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起了点雾气,这对选手的视野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哎我们看到布索尔选手正在寻找超车的机会,加速,转弯,又失败了。唐时选手的车仿佛铜墙铁壁堵在路上,布索尔始终没有抓到时机。”
纪初紧握着栏杆,手心渗出了薄汗。
跑车进入视野她便紧盯着唐时的车,唐时和布索尔之间的竞争很是激烈,好几次两人的车差点撞上。
纪初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一秒,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情不自禁地喊着“小心”,尽管他根本不可能听到。
唐时的车跑出视野范围之外她便看大屏幕,只是屏幕并不会一直切在唐时身上。
在看不见唐时的时候,纪初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画面,心里惴惴不安。
好在看不见的时间并不会持续太久,那辆红色的跑车总会不负众望地出现在视野可及之处的赛道尽头,车里的人与风竞速,自由又张扬,令纪初移不开眼。
红色跑车又一次进入视野时,纪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车尾忽然冒了烟。
现场的惊呼同时传来,震得纪初心跳加速。
“起火了,唐时的车子起火了!”
解说的声音仿佛复读机一样,通过大喇叭放大,传到观赛区的每一个角落。
“唐时!”纪初急得喊出声,声音被声浪盖住。
唐时没有减速,对车子起火的情况视若无睹,义无反顾地往前驶来。
从正面看,就像红色的火箭背后拖着一长串的烟,身上还冒着黄色的火焰。
解说:“唐时选手真是时运不济,他还能继续比赛吗?虽然他还在坚持,但车子坚持得住吗?”
纪初拳头紧握着栏杆,唐时的车从视野尽头驶来,他的速度依然很快,对纪初而言,那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却仿佛比一辈子还长。
直到即将驶入维修区唐时才减速。
唐时的队友早已做好维修的准备,在车子进来还未完全停稳的一刹那已经开始灭火,检查,维修,娴熟流畅的操作是训练了几千遍的结果。
纪初趴在围栏上,身子不断往前探,比赛进行期间她不能越过围栏。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音量去喊:“唐时!”
看台上的观众也在看,她的声音好像丢进海里的石子,激不起一点浪花。
车子周围的烟雾模糊了纪初的视线,车尾的火势不大,但随时都可能燃过去烧到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