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皮赖脸?”刘仁愤愤道。
“好了好了,”问寒摸摸他的头,“逗你玩的。”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里却像是含着光,“我在人间的时候,已经是几百近千年前的事了。”
“人间九州大地总是战乱不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每隔个几百年便有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死伤士兵无数。”
“我出生的时候,并非如今南城北周割据天下的局面,而是九国争雄。无论本国邻国,朝廷皆是费劲了心思征兵,每家必出两名男丁。我在兄弟姊妹里排老二,上头一个舞象之年的大哥,下头一个四五岁的小弟弟,自然我就和大哥一起走了。”
“这一走就是快十年,我不仅活着,还当上了百夫长,大哥和我不在一处征战,原先还有书信往来,后来也渐渐没了消息。”
“又过了几年,带领我们作战的将军告诉我们只需攻下最后一座城池,我们就可以论功行赏,衣锦还乡了。兄弟们都很高兴,却不料最后一座城池易守难攻,将军攻占数月,依旧纹丝不动,上头给将军下了军令,务必尽快攻城,否则置换将领。”
“将军被逼急了,下令引水淹城。”问寒咬着后槽牙道:“城中无数妇孺百姓,他若引水,整个城池将毁于一旦,难逃一死。”
于是那个晚上,他带着手下士兵假冒军令试图凿穿堤坝,眼瞅着放水时分将近,可他们气力人手是在太过单薄,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问寒忽然觉得双手变得格外轻盈,仿佛充满了力量,他将武器抛到一边,没多久就凿出了一条通路,眼见汩汩江水顺流回到一望无垠的江流湖海之中。
待将军下令淹城时,所蓄江水早已不剩多少。将军气急败坏地要将他处以凌迟极刑,牢狱之中,他第一次见到了碣石君。
仙袂飘飘的大人将他带离生灵涂炭的九州,落在一处杳无人烟的人间仙岛之上,许久以后,问寒才知道,那就是白玉京的开创者天帝陛下与五位高徒窥破天机的地方——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