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焉拿起缤儿取回的药膏,那药装在铜钱大的小圆盒儿里,没有什么味道,里头是纯白的膏体,剩的不多了。
这东西他见过,的确不是人间的东西。
此物名为易容膏,确实是当年的西斜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不过在幽冥和白玉京上都不是稀罕东西。
这易容膏通常是用仙术画好一张脸,而后通过涂抹易容膏,就能逐渐生出与画好的脸一样的面貌来,与易容术本是同宗,虽然更繁琐,但是学起来也更容易,故而通常是白玉京弟子修习易容术的过渡阶段学习的。
学会了易容术,也就没什么还会倒回去用易容膏了,更多的是卖给了灵力低微,学不会易容术的妖鬼。
但是除此之外,林焉在那药膏里看不出任何其他的问题,绝不会导致刘小姐的身体出现那般异样。
林焉将药膏还回去,问道:“那高人是什么模样打扮?”
缤儿想了想,“一身灰袍,倒是看不出什么打扮,总归看起来不像好人。”
“灰袍……”林焉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银鞍,以心传声道:“给你递消息的人,你也看见了一角灰袍?”
银鞍同样以心传声回答他,“是,只是属下只看见一角,并不能十分确定。”
如若这两件事里的灰袍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
林焉忽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是提示。
就像一千年前的碣石和落川一样,一直有人在暗中给他递着线索,让他一点一点,揭露白玉京的盛世华景之下,血淋淋的真相。
他闭门不出了一千年,那个人也沉寂了一千年。
直到今日,他终于又露出了端倪。
尽管消息是递给银鞍的,林焉心里却有一种没来由的念头,那个人是想借银鞍,让他参与这件事。